莫宇歎了一口氣,無比焦灼道,“但是,那是我親眼所見。”
我輕輕地看下開心,我已經把她抱得太久,我害怕她不舒服,將她額前的劉海捋了捋,“宇,開心教會我,親眼看到的並非事實,所以這件事情我拜托你去查查好嗎?阿虎他們由你支配。”
莫宇沉默了一會,走向前來拍拍我的肩膀,“凡,我發現你又成熟了。你能相信開心這點讓我很驚訝,因為這件事情說實在的,我沒有多大把握,畢竟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在仇恨的激怒下百分之九十九都有衝動報複,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怪我,我不知道當時貝貝藏在出租屋裏,若是我早些上去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我摸了摸她的右臉,一條長長的刀口,很多藥粉灑在上麵,“宇,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我感激你,要怪就怪我,我現在恨死我自己了,不說了,你去查吧,不管怎麼樣,我相信開心。”
宇又歎了一口氣,“隻是凡,我擔心在我未找到任何線索的時,黎家會派人對開心不利,或許他們會動用一切權勢將開心交給法院來判決。”
我看向宇,“宇,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開心了,我也不是好惹的,不是嗎?”
莫宇點點頭,“凡,你爭取得到伯父的支持吧,千萬別跟他對著幹了。”
我點點頭。
“那你好好陪開心,我走了。”
“宇,辛苦了。”
“沒事,也許我以後會叫你姐夫。”
“什麼意思?”
莫宇聳肩出去了。
莫宇走後,我立刻叫來市醫院最好的教授問他開心的情況。他說開心不會有生命危險,隻是她太累了,身心太累所以昏睡幾天就會醒過來。
我略放心了些然後問他開心臉上的刀傷會不會留疤,他很遺憾地告訴我因為刀劃得太深,很有可能會結疤。我問他可不可以在開心醒來之前給她做個美容,把臉上的疤去掉,他說有點難度,畢竟病人在昏迷,萬一手術過程中出現任何差池就不好辦了,最好是等開心醒來之後再做美容手術,叫我想清楚再告訴他答案。
我已經欠開心的太多,我不想讓她在失去這麼多之後臉上還掛著一條長長的疤,我無法治愈她心中的疤痕,但至少我有能力治好她臉上的傷疤,我想等她醒來看到自己的臉上毫無瑕疵,這是如今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我給國外認識著名美容教授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並且高薪聘請他們過來給開心做美容,他們答應過兩天就會過來。
這邊的醫生也都承諾,做美容的時候,他們會在場,隨時掌握開心的情況。
做完這一切,天都已經黑了。
莫宇說這裏很安全,暫時不會被舅舅查到,叫我放心。舅舅肯定知道開心在這裏,他現在肯定是把醫院裏裏外外都翻遍了,但他肯定想不到我們的病房是醫院裏專設的秘密病房,除了比較有權威的教授,其他人是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病房的。
如代亦給我打來電話說要過來看開心,我答應了。
對她,我是感激的,在我最無助最傷痛的時候,她安慰我並鼓勵我,叫我永遠別放棄,甚至為了能讓我與開心重歸於好,她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
這是她第二次為我做這種事了,記得第一次我想要故意刺激開心叫她過來幫忙演床戲,她真是演戲中的精英,不去當明星真的很可惜,我曾動員過她去當明星,但她笑笑說不愛出風頭。
我除了給她加薪再加薪之外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她。
她給我帶來了飯。
“丁總。”她很客氣地叫著我,給我遞來保溫盒,“我知道你肯定是幾天沒吃東西了,我自己炒的,您嚐嚐。”
我接過保溫盒,“代亦,別那麼客氣,坐。”
“嫂子沒事吧?”如代亦沒敢坐而是看向床上的開心焦急地問。
“受刺激太大,可能要昏睡幾天。”
如代亦更是不安了,“是不是我出的主意導致這樣的後果?”
“別多想了,要怪隻能怪我自己太不相信開心了。”
“丁總,黎總在電視上跟媒體報導,一定要為貝貝姐討回公道,我很擔心。”
“沒事的,代亦你不要多想,你這幾天工作會很忙很忙,別再為這件事情擔心了,回去吧,爭取早點休息。”
“丁總,我很抱歉沒能幫上忙。”
“沒事。”
“那我走了,您記得吃飯,嫂子需要您的保護,您不能倒下。”
這句話,她已經對我說過N遍了,那些疼痛不堪的日子裏,她總是跑來照顧我,她對我總是客客氣氣的,一點非份之想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友情到處都是存在的。
如宇對我,阿寶他們對我,代亦對我。
他們都是以一顆朋友真誠的心對我。
我扒著飯幾滴淚滾進飯裏去了,我想未見過麵的寶寶,想開心。
我痛,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