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是要自己下去還是要我抱下去?”丁非凡的聲音出奇的溫柔,但這溫柔的背後像隨時都會捅你一刀。
我急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像逃命般跳下車。
車上傳來他那狂妄自大的笑聲。
熟悉的風景,熟悉的墓地……
我驚呆了,他不是說……
一隻大手將我圈住,“嚇傻了?”
“你不是……”
“我想過了,給你先拜祭你父母,再跟我去拜祭丁家的烈祖烈宗。”
天,他肯,他真的肯?這是丁非凡嗎?這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嗎?我瞪大眼睛,一時間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事實。
唇被他柔軟的唇輕輕地啄了啄,“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晚上要好好滿足我。”
我痙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我沒有花,第一次去拜祭父母沒帶花。
一束白色的菊花遞到我麵前,我又是驚訝,然後木訥地接過。
我看著爸媽的照片久久不能動彈,今年我無法將快樂帶來一塊拜祭他們,不知道快樂會不會來看他們。
“爸,媽,我已經嫁人了,嫁的不是自己愛的人,受其催殘與報複,快樂卻是玩了一個又一個男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底在默念著,我相信他們都能聽見,淚水拚命地滴答個不停。
丁非凡默默地陪在我身邊,最後將我圈在懷中。
我發現,整個世界除了這個催殘我,報複我的男人之外,我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地方,於是我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大哭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在雙親的墓前如此痛哭。
丁非凡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天又開始飄著蒙蒙細雨,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覺喉嚨像有把火在燒,雙眼已是痛到不能再痛。
丁非凡將大衣脫下蓋在我的頭上,“還要哭多久?”他的手試去我的淚,沒有諷刺,沒有咆哮,好像是關心……
我呆呆地看著他,我才注意到,他頭上飄著一串又一串亮晶晶的細雨如珍珠般閃亮。
丁非凡彎下腰,被雨沾到的唇深深地吻了我的。
風吹拂過我的臉,涼涼的。
迷迷糊糊中被丁非凡攬上車。
他將我摟在懷中,像摟一隻可憐的小雞般,他的話如同從天邊飄來,遙遠得不真實,“逝者已去,生者如斯。”
這算是他的安慰嗎?不太可能吧?
車子繼續前進,我的淚仍在繼續。
“好了,哭成個人怎麼見人?”丁非凡不悅地皺眉,“可別給我丟人!”
我驚愕地看著他,剛才的他不是……
也許是我看錯了。
我完全像個布娃娃一樣任丁非凡擺布著,穿梭在丁家烈祖烈宗的墓地中,丁非凡每到一處總是裝模做樣的祈禱著,還硬要拉上我一快閉目哀痛。
當丁非凡宣布可以回家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骨頭快要散架了。
我疲憊地闔眼,身心的疲憊讓我恨不得永遠長睡不起。
感覺到身邊有溫暖的東西靠近,我迫切地抓住了它。
睡夢中感覺被人抱了起來,我懶懶地睜開眼睛,原來已經到家了,而此刻丁非凡正抱著我走進家。
門口站著疲憊的莫宇。
“宇,你怎麼來了?”丁非凡將我抱緊,用一種極不歡迎的語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