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活的開始(1 / 3)

綠色

大學剛開始沒多久,我就被通報了,是在全校範圍內,理由是我不假外出,夜不歸宿。貼在通報欄上的那一則通報寫了長長的一頁,從我的身份明細到處理意見上都寫的明明白白,唯獨有一件事沒寫清楚,那就是整個通報最關鍵的字眼——夜不歸宿。這個詞給人想象的空間太大。想一想一個大一新生夜不歸宿,除了我不愛上網不愛喝酒之外,似乎最大的疑點就在兩性關係不明不白這上麵了。要不然一個大一新生怎麼會徹夜不歸呢?

人們似乎也願意把這件事情往這上麵拐,人們也總是最熱衷於隱晦的事情——剛來大學就頂著製度的壓力夜不歸宿,這其中似乎也總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真相。不管是係裏還是隊裏問我,我都是說自己在醫院,可是人們更情願相信我說的是假話。

至於我夜不歸宿是一個人還是另有同夥,我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我和一個女生在一塊。那麼這樣問題就來了,我和一個女生夜不歸宿,而且地點還是在醫院。女生是誰?我倆在幹嗎?

我當然不知道女孩是誰,而為什麼會在醫院,我的解釋是女孩發生了車禍。我把女孩送進了醫院,至於為什麼我會在醫院和女孩這上麵沒有對證,我隻是說後來女孩回家了。

學校沒有深究這件事,隻是按照夜不歸宿的規定給我了一個警告。其實我對這件事並沒有上心,隻是我是這屆大一新生中第一個被通報的人。所以我就通過這一不不光彩的事情有了一點點的名氣。我在這所學校的第一個標簽,就是一個不明不白的夜不歸宿的新生。

我叫何萌,1990年出生,來自於中國北方的一座小城。我的大學生活,是藏藍色的;因為它大多時候都會顯得低調,沉悶或許又有些悲傷,有些時候或許又非常的乏味,但是透過它卻又可以展現出激情與力量。有一張照片我很喜歡,照片裏的我穿著一身的藏藍色的製服,製服上點綴的標識會讓人眼前一亮,肩章上的一道拐標明著我的身份。這些東西加起來,足以表明了我的身份:我是一名學警、或者說,是一名警校的學員;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更讓人熟悉的身份——我是一名大學生。

在HB省一個被稱為曆史文化名稱的古舊的城市裏,在林立著早已與時代脫節的舊建築群中,在京畿重地濃重的霧霾之下,在這個被稱為BJ六環服務站的城市裏,坐落著我的大學。我的大學是被冠之以“中央”字號打頭的國家某部委直屬的警察學院,以至於剛剛聽說這所大學的如此霸氣的名字的時候人們會不由自主得把學校與BJ所聯係起來(我管它叫“中央X院”,國家律師學院,其實後來我並不以為這座城市與BJ一百五十公裏的距離有多遠,因為花二十五塊錢坐火車去趟首都是件很容易得事情)。

我的大學其實並不是很有名氣,相比之下它的存在感也不是很高,它的學校性質使得它在從一個幹部培訓學校轉變為本科普通高等院校後才逐漸得與社會產生了一些聯係。這所學校誕生了無數的各種類型的警察,還有軍人,有關部門的秘密工作者,法官,檢察官,律師,海關關員,稅務官,工商執法人員,銀行櫃員,飛行員,城管,商人,藝術人士等等,也有流氓,混混,罪犯等敗壞社會風尚與道德的敗類。

我在高考完之後便是在填報誌願的事情上糾結了好久,作為一個智商並不突出且資質平平的我,就像一個A罩杯的女生如果不靠臉蛋那絕對不會引起人們側目一樣;一般般的高考成績讓我能否報考一個性價比高的的大學似乎成為了一件等待著上天恩賜的事情。而招生計劃書的本科提前錄取批次中赫然標示出中央x院名稱之高端,地理位置之便利,錄取人數之多,學費如此之低都給卻我有一種名品折扣含淚甩賣的感覺。

說起高考來我總是感覺非常的恍惚,因為我的成績並不是很好,要不是當時因為年輕氣盛,要不是為了自己的高中戀情而奮起讀書,恐怕現在我是在給某個小老板打工搬磚了。

記得那時候因為學習與生活上的空虛寂寞,在緊張有序的學習之餘我義無反顧得投入到早戀大軍之中。班主任是個已經到了退休年紀並且進入了更年期的數學老師,其早年的學習與政治運動經曆讓她有了“一切不以學習為目的的活動都是耍流氓”的思維定式。

在她的嚴打活動下,我顯然作為一名早戀的問題學生,在老師心中的地位儼然已經跟班裏的偷偷躲在廁所裏抽煙的煙民們一樣了。

那時為了躲避班主任和家長的圍追堵截我不得不和我的學霸女友楊丹做到了在校園裏形同陌路,在以學校為中心方圓幾公裏範圍內已經到了不敢拉手或者說話的境地了,甚至有一次在大街上看到了那個緊身衣下被內衣勒出一塊又一塊肉的班主任高胖身影出現後,我倆一路驚逃。

高中時期的戀愛很簡單,無非就是我偷偷地給楊丹買一瓶水,下課傳紙條,回家發短信;楊丹總是毫無保留地給我一遍又一遍地講解圓錐曲線方程和什麼是英語的主畏賓,她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給我浪費口舌地講題用來代替談情說愛也說明了我們的早戀處境已經到了最艱難地時候。

高考那一天我都快感覺自己在考場上要暈過去了,緊張的心情跟泡妞搭訕時的收發自如相比完全是兩碼事,甚至在考第一門語文時都把答題卡上的準考證號都寫錯了,當我心灰意冷地認為我的高考還沒開始就結束時,監考老師慈愛地撫摸著我的頭說準考證號用鉛筆塗對了就可以了——我便在這種情況下完成了我的高考。

高中時期我一直認為我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純情男生,一門心思地認為愛情就像國家主權一樣神聖不可侵犯,分手是因為戀愛雙方沒有努力而導致的必然結果,然而現實的殘酷讓我不由自主地對當年年少無知而羞愧不已:記得我當時和楊丹相約高考後會師BJ自己想著想著便開始默默地努力學習,如果換成現在我堅決不相信我當時居然還可以為了自那年輕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