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之處,沙土飛揚,風卷漫天,在一片塵土中不時傳來將士的嘶吼聲,血色染紅了整片沙漠,在殘陽下顯得如斯美好。
“赫連戰,你已敗了!”細細看去,在那沙場中,一片耀眼的金黃色閃爍著不朽的光芒,追溯而去,卻是一名女將,眉目之間極為嫵媚妖嬈,美眸投轉之間顯露無邊風姿。
這般佳麗,本應靜靜端坐女兒香閨中,執筆輕描淡寫,抑或手拿細針繡著鴛鴦,卻是不該廝戰於沙場之上,奔波於血海之中,實在是大煞風景!
赫連戰雖是敗軍之將卻不落寞,眉目之間盡是草原兒女豪邁的笑意,“穆家軍果然驍勇如神,赫連領教了!”
穆青姿淡笑風姿,一顰一蹙之間盡顯女兒風華,其著修身將袍,簡潔爽利中略帶華美,最適合青姿這般又是嫵媚,又是剛毅的美貌女子。
“赫連將軍說笑了。”青姿微笑,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家氣質,好似此處並非橫屍遍野的沙場,而是古樸華麗的皇宮,二人正是談笑風生之時。
赫連戰雖與青姿互為密友,卻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多談,命令隨身將士吹響號角,“撤兵!”
穆青姿亦是命令穆家軍撤兵,回營地休息一夜,明日便啟程回長安,報告玄帝大勝的消息。
此夜無眠,穆家軍駐紮的營地狂歡一夜,所有將士拋棄了禮節與上下級的製度,一起喝酒、大塊吃肉,這種狂歡盛宴穆青姿一般是不缺席的,畢竟她是統領千軍萬馬的總帥,要把握軍心,總不能一直冷眼旁觀,不理世事。
盛宴進行至一半,青姿醉意微醺,遂向眾將士敬了杯酒,便撩開帳子,在外麵吹吹冷風醒下酒意。
一出了帳子,青姿立刻恢複了冷淡的神情,無奈,本性便是如此,喜靜而不喜大吵大鬧,若不是三年前……今日她還說不定仍在女兒閨房之中繡花。
“怎麼又想起那件事了,可惡!”穆青姿略帶懊惱的說道。
“怎麼了?”男人深沉磁性的聲音,在草原清風的襯托下,顯得極是迷人動聽,“還是為了那個男人嗎?”
青姿不說話,沉默著,固執地轉過頭,假意欣賞遠方的綠色,其實在一片黑暗中,又能看到什麼美景?
沈慕白知道她默認了,長歎了口氣,“忘了,還是沒忘?為何要放在心上?拋開一切,看著那裏,隻要想著那裏,心自然就放開了。”慕白的手指向遙遠的北極星,示意青姿看向那裏。
“你所謂的忘掉,隻是暫時性的洗腦罷了,又有何作用?三年來一直念念不忘,究竟是因為什麼,難道你自己還沒清楚嗎!”
穆青姿無言以對,隻是永恒的沉默,似乎凝固在一個點上,隻要沒有超過物質所能承受的點,就會維持到永遠。
“罷了罷了,既然解不開,就不要去解開,任由它吧!”沈慕白最後說了一句話,意味深長地看了穆青姿一眼,白衣飄飄,宛若神仙中人,飄逝在雲邊。
此夜,穆青姿沉默無語。
——
天邊緩緩泛起了魚肚白,黎明了。
“啟程!”穆青姿一揮馬鞭,鞍座下的駿馬飛馳在無邊的草原上,青姿整個人心曠神怡,為這大自然的美景所沉醉,在此住了三年,打仗打了三年,其中死傷無數,幾乎每一場仗打完都要沉痛追悼死去的戰友。
也唯有離開的此時,才能真正放開胸懷,融入此間,感受其中清新的美麗。
穆青姿突然懂了,慕白說的沒有錯,本來就是一場錯誤引成的誤會,又何必耿耿於心,那個男人能忘,我穆青姿堂堂大唐總帥還忘不了嗎!
“哈哈……”穆青姿大笑起來,不是閨中兒女香扇掩麵的秀美嫵媚,隻是原始的萌動,自然的野性,不自覺狂笑出聲。
沈慕白手執諸葛羽扇,風度翩翩,俊美絕倫,在青姿身後微笑著,青姿她,終於懂了。
放下,真的是一段孽緣的終章嗎?還是另一端情緣的初始?無論如何,穆青姿放下了,至少她現在是幸福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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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緊張,理科成績爛到了穀底,好想哭!幸好文科的分數還可以見人,要不真想一死了盡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