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的黑夜,繁華的京城也免不得為帝星的隕落落下淚來,然而最該傷感的皇城裏依舊燈火輝煌,鳳淵宮裏喧鬧無比,不為祭奠而為爭奪九五之尊的榮耀。
“先皇駕崩,我等臣子皆為之傷心欲絕,但是國不可一日無主,先皇臨終走的倉促,未及立儲,按照我朝先例自當由大皇子接任皇位。”左丞相嚴匡先發製人。隱藏在樓頂的身影瞥一眼一旁趾高氣昂的大皇子,直接跳過。
“笑話,左相此言可是要慎重,先帝乃本朝開國皇帝,何來先例,不知你所謂的先例是先那一朝的例啊?”右丞相方耀武手一揮,禦林軍馬上圍上來,將鳳淵殿團團封鎖。
“國舅不用動怒,我想嚴大人絕不是此意。所謂先例,自乃開天辟地以來的慣例,我朝雖以武開國,但父皇最注重忠孝節義,禮讓恭親。所謂長幼有序,自是大皇兄承繼父皇霸業,左相之言並無不是之處啊。”剛剛一直無言站立在大皇子後麵的男子抬起頭,竟然是一位容貌極其清雋的男子,其說話談吐有據,聽語意竟是四位皇子中的一個。
“照老爺爺所說,爭奪皇位的是最大最小兩位皇子,這個帥帥的必然就是沒權沒勢可憐兮兮的二皇子或三皇子羅。”黑暗中的人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嘿,真是可惜啊,帥帥的這個看上去比較不辱國體的樣子,原來他跟那個拽的二五八萬的胖子是一夥的啊,沒意思。”無聊的打了個嗬欠,暗中偷窺的孑兒起身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皇子殿下,話說出來前可是要負責人的,否則會不會連累到不相幹的人可就不好說了。”右相話甫說話,隻見兩名侍衛押著一名身型羸弱的男子出來,說押著算是好聽了,那男子邊走邊咳,麵色慘白泛青,臉部凹陷,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之態,完全是靠著兩名侍衛拖著才能保持行進狀態。
“二皇兄素來聰明過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定當有所分寸。大家都是一家人,隻要你願意好好輔佐小弟,日後封侯將相必然少不了,而小弟必也竭盡全力為三皇兄遍尋名醫,給他最妥善的照顧。”說話的人生的倒是眉清目秀,不過眼神中的殘酷讓人不敢逼視。
被稱作二皇兄的男子在體弱男子出現的瞬間眼中情愫一閃而過,隻是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再看時隻餘下冷漠,“嗬,四皇弟說笑了,我素來資質平平,聰明兩字實不敢當。隻不過秉著著皇子的本分在這個皇宮以求自保,無能也無心去管那些“不相幹的人”。反倒是要提醒小弟,人不要老是妄想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否則隻能自食惡果。”二皇子的眼神隻從病弱男子身上飛快掠過,隨即堅定地直視四皇子一黨,“皇兄是父皇長子,繼承大統可謂名正言順。四皇弟切莫忘了曆朝曆代名不正言不順者均沒有好下場,大逆不道者人人得而誅之,我想你應該沒興趣個亡國的皇帝吧。”
二皇子言辭看似懇切,卻一語戳中四皇子一黨的肋骨。雖然從兵力上比較,右相方耀武略勝一籌,但是鳳陽王朝國勢方穩,前朝亡國皇帝亦是弑父奪位,橫征暴斂,導致百姓怨聲載道,若是再出一個殺兄霸權的四皇子,估計百姓剛穩定的心再次浮動,有一個“鳳翔”就能有另一個“鳳翔”。
“哼,二皇子不用危言聳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啊,將三皇子帶過來。”
“哈,方丞相你老糊塗了吧,此地何時有三皇子來著。”
“什麼,人呢?”方耀武回頭一看,不知何時挾持三皇子的侍衛已東倒西歪,三皇子卻早已不知行蹤了。
皇宮的鬧劇仍在進行,可是宮牆外已是另一番奇怪的場景。隻見一名體型較小的女子肩負著一名男子在樓頂飛馳,最後降落在“流芳客棧”的門口,“老爺爺,掌櫃的,開門啊……快點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