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吩咐的人則來到阿虞麵前,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塞給他,同時給她的還有一張字條。字條上有八個字——
——相談百兩,救人千兩。
數了數銀票,正是一千一百兩。
阿虞忽然有種要撞牆的衝動。第二天城門剛打開阿虞就進去了。
那麼多錢放在懷裏的經曆還是第一次,她自是有些不安,看誰都像是歹人,一個不小心就被偷,搶去。於是一路小心翼翼。
視線中裝進一抹碧綠,阿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得大叫起來:“清月!清月!”
引起一眾側目。
她不予理會,一路小跑到那人身邊,攬住他的肩。
“我們真有緣啊!”她說,“清月。”
那人兒不語,低著頭,眼下一片陰霾。
“清月?”阿虞又喚了一句。
“別叫我清月!”他握著拳雙肩微顫,語氣不似昨日的靦腆。
“可是昨天……”
“我說了我不叫清月!”他一把推開阿虞,大吼一聲,頭也不回的跑了。
如果他回頭,他就可以看見她如何摔到了人潮如湧的街道上,頭如何裝在平地突起的一塊尖銳的石頭上,以及那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如何在馬兒尖利的嘶鳴中停在她身邊。
可是他沒有。
“發生了什麼事?”馬車裏響起一個女聲。
車夫看了看暈倒在地的阿虞,畢恭畢敬的對車內說:“回娘娘,是個乞丐摔倒在地上,撞暈了。”
車內靜默了一會,又響起那個聲音:“娘娘說把他送醫館去看看。”
“是。”
車夫得令,躍下馬車,單手扛起阿虞,再跳上馬車,卻見她頸間因傾斜而掉出一根紅繩,繩端掛著一塊碧玉。
“等等!”一聲驚呼從車內傳出,是個清麗的女聲。阿虞醒過來已經是晚上的事了。
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雕花鏤金,輕紗幔帳,,上鋪雲錦綺被的船榻上,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不是不相信是真的,而是她一直認為,不管是哪來的福氣,能多想一會是一會,人生在世,得過且過。
呃——好舒服,再睡一會兒。
“敏敏,敏敏。”
嗯?誰呀?好吵……
“敏敏。”
那個人還在喚,阿虞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
“敏敏醒了!”那人兒臉上歡喜頓顯,對外喊:“爹!娘!敏敏醒了!敏敏醒了!”
敏敏是誰?
阿虞茫然的看著門外走進來的眾人,眨眨眼,習慣性地伸手去撓頭發,卻不想碰到痛處,
“嘶——”的倒抽了一口氣。
好痛!
淚眼漣漣的看著眾人,煞是惹人憐愛。
“敏敏不痛,娘在這……”一個婦人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裏,如待稚童。
阿虞被雷住了,掙紮著推開那個婦人,大口吸著氣,惶恐的向後挪了挪位置,瞪著婦人:“你你你你你……娘?敏敏?”
房內靜默了一會兒,那婦人有些無措的看向坐在床頭的女子,目光中似有些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