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西邊的天空片片殷紅,血一樣的耀眼,碩大的落地窗前,一個少年手持精致的匕首,對麵的少女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定格,鮮血順著少女的胳膊流到手指,在指尖凝聚成殷紅的血珠,在餘光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血珠滴落到地板上,發出“滴答”的響聲。
“為什麼?”離落開口,打破了沉寂。
“嗬,為什麼?當年你殺我全家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原來,那天的事你一直都知道。”
那年,她十歲,他五歲,還都隻是個孩子。那天她帶著一把精致的匕首,殺了他全家,卻唯獨留下了他,看著他熟睡的麵孔,她的心裏有這莫名的踏實。
“那天,我親眼看著你一個一個地殺了他們,每天晚上我都能夢見他們死時痛苦的表情。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機會。這次還要多謝你送給我的”絕情“呢。”
“嗬嗬,”離落發出無奈的苦笑,沒想到,自己送給他保命的毒藥卻用在了自己身上,“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錢嗎”
“以後的任務我確實是為了錢,但唯獨那一次不是,而是因為,他殺了我們全家。”
“我們?”離遙帶著輕蔑的語氣說到,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撫摸上脖間的項鏈。那是個龍形的玉佩,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隻不過,隻有半塊。他的爸爸說過,他並不是他的親生孩子,而是在他三歲時將他從福利院抱回來的。
“沒錯,我們。”離落伸手摸向脖子,收回手時,手上赫然多了塊風行的玉佩,與那塊龍形的玉佩顯然是一對。“其實,你真正的名字叫做離遙。而我,是你的親姐姐。我們的爸爸是當時最著名的律師,他管我叫二寶,我問為什麼不是大寶,他總是會摸著我的頭,笑著說,因為大寶是你媽媽啊。我們的媽媽是當時頗具盛名的舞蹈家,她跳起舞來很美很美。小時候,我總是會纏著她教我舞蹈,她害怕我會受傷,不肯教我,我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她同意。從此之後,在她練舞的時候,身旁總會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跟在他身邊,五歲的我就獲得了國際舞蹈大賽的第一名,那時候媽媽總會揶揄我說:哎,我女兒這麼厲害,看來我要提早退場了。”我總是會因為她的話咯咯的笑個不停。
後來,家裏有了你,你就理所當然地成了家裏的三寶,爸爸總是會一手抱著你,一首抱著我,看看你,再看看我,再看看媽媽,笑著說:“我家的吉祥三寶湊齊了。”他笑,我們兩個也跟著他笑。”離落說著,露出一抹微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但也隻是那一瞬間。
“隻是,那個男人的出現卻徹底毀掉了這份美好。”此刻,離落的眼中隻有無窮的恨意與無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