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觸景傷(1 / 2)

齊櫟用劍勉強支撐著身子,從老遠就能聽到他的喘息。

“沒事吧?”

一個箭步上前,秦暮扶起齊櫟,感到他的內息已被打亂,忙以掌將真氣注入,幫他調整內息。

“我還好。死不了的。”

齊櫟靠著秦暮,眼睛瞥到一旁靜立的女子,“這位姑娘是誰?”能出現在如此神秘地方的女子,必是不凡,齊櫟這時心下大是疑惑。

“她是執燈使者。”秦暮收掌散去功力,“你沒事就好。剛才看到什麼了,怎麼搞成這樣。。。”齊櫟像是被明顯地觸動,沉默了下去。

秦暮看著他,發出輕柔的歎息。

女子將燈剔亮了一些,緩然道:“秦掌門,下次若要進閣,勞煩以石擊門前柱三次,心齋自會前來迎接。”

說話間女子已將兩人送到門口,秦暮忙道:“心齋姑娘,我爹那本記錄,秦某想借閱幾天,望姑娘能夠成全。”

心齋心念一動,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怎麼?這個是我不能看的麼?”秦暮的語氣煞是溫柔,隱約有些可憐地請求。

齊櫟未曾見他這樣過,但轉念一想,此女子能在如此要地自由出入,必定身份也大有淵源。

自己進入雲峰門時日尚短,有很多的門中機密還不盡知曉。

當下這樣看來秦暮對此女也是一份敬畏。

齊櫟當然不知道,秦暮在剛才秉燭一事後,對心齋很是佩服,不覺語氣中軟了一些。

心齋的表情鎮定下來,微微施了個禮,卻道:“雖說掌門查閱資料我本是無法阻攔的,但前任宗主有令,所有的資料您都能查閱,隻是這秦嵩的是決計不可。”

心齋語氣用得強硬,一字敬語竟叫秦暮開不了口。

他的頭略微垂下去了些,猛地,他抬頭,眼中精光大作。

“心齋姑娘,如果,秦某今天一定要帶走這本記錄呢?”秦暮眼中光芒轉動,齊櫟忽覺一陣莫名寒意。

這麼久以來,從未見他如此執意過,再不是平時一副淡然的模樣。

她沒有回答,轉身要走。秦暮影動,一把拉住她的衣袂。

“恕秦暮不敬了。今天無論怎樣,秦暮都要將此物帶走,姑娘,你攔不得。”

秦暮手上力道加重,白色的衣袂在殺氣中獵獵作響。

絕殺的一刻還未到來。

秦暮握著的白衣一角已化為齏粉,粉末從他的指縫中滑落,又在風中沒了蹤影,像此刻秦暮的從容。

他不說話,隻是認真地注視著心齋,眼中一片灰白。

這是他殺人前的表現,到這時,齊櫟暗自捏了把冷汗,瞳孔收緊。準備隻要秦暮動手,便要將他製下不能讓他傷了心齋。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局麵僵持。

一時間,空曠的林中有鳥撲翅的聲音傳來,已近傍晚時分,殘陽掛在西邊天空。

血色中,齊櫟突然感覺不到任何殺氣猶存。

他驚了一下,再看秦暮,他眼中的灰白已然褪去。

他再開口說話時,和平時無異:“姑娘,適才秦暮一時性急,不該強人所難,還望姑娘能見諒。”

心齋見他這樣,心稍稍寬了一些:“掌門不必如此,若沒其他的事,心齋這就告退了。”

齊櫟不知他心裏想些什麼。隻聞他又問道:“秦暮想問姑娘一件事,還請姑娘如實回答。”

心齋點頭,示意他問,“試問姑娘,呂掌門為何不讓我查閱我爹的資料。”

心齋見他這樣問也是情理之中,便隱隱道:“他恐怕是有事不想你知道,既然他執意瞞你,這事必定對你不利。所以,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如何?”

秦暮不言。轉身離去,甚至沒有和兩人告別。

齊櫟看他的背影,升騰起一種寂寂。

齊櫟斟上茶,淺淺地啜了口。眼睛卻停在秦暮的臉上。“怎麼那麼激動,太不象你了。”他的言辭中有輕微責備的意味。

秦暮沒有空回話,他不停在房內走來走去,希望借此磨去他此刻的急躁。“好了,不要晃了,眼睛都花了。”秦暮沒有聽見,擰著眉繼續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