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1 / 1)

感覺從那開始,我就漸漸沉默,不願意多說話,不想與人接觸,不想與人交談一些毫我意義的話題。在人群中我所保持的隻是沉默。

那天朋友的生日party,我去了之後隻是一個人默默地吃飯,吃完後就一個人站在一邊,看窗外的景色,即使宴會達到高潮,我也沒有回頭望一眼,因為那段時間我真的不想融入其中。

在辭舊迎新的那個晚上,我依然如往常一樣去網吧上通宵網。那個晚上,常去的那家網吧爆滿,這是我沒有料到的,也許是因為今天的特別。零點整時,收到了很多朋友發來的短信祝福,而手機上的隻有一個不太熟的朋友發來的祝福,後來室友開玩笑說我在新的一年裏會與她擦出火花,我隻是習慣地笑了笑。

網吧裏很熱鬧,一個不太熟的同學在我腹中空乏的時候遞過一碗麵給我,他沒有給我新年的祝福,而我也忘了,隻是在接過麵時習慣禮貌地說了聲謝,沒有祝福。我突然發現,原來我的確沉默了,甚至自閉了。如果是以前,我會給很多同學祝福,但是今天,我的確是沉默了。

翌日,新年第一天,我從上午八點回來睡覺,直到下午一點室友把我叫起來,才和他去了他們班的元旦晚會。四十多個人聚在一個不太小的舞廳裏,舞廳四周完全密封,沒有一絲陽光,所有的隻是寥寥無幾的昏暗的彩燈和不太亮的背投屏幕。室友說全是自己班上的同學,讓我放開。我隻是坐在那裏磕瓜子。晚會節目很多但雜而不亂,晚會氣氛很濃,我隻是坐著靜靜地看他們高興地玩。就象滿太內星盞中的那顆暗淡的星,幾乎感覺不到我的存在。

我沒有多說話,看著天花板上交替閃爍的彩燈,當它亮起時,可以看見燈下的人影,當它熄去的一刹那好象視線中少了什麼,好象什麼東西失去了,而有了那種盼望亮起的衝動。就好象愛情在若即若離中延續。

主持人拿著手中的遊戲卡走到我身邊,室友帶我抽了一張,上寫“隨意表演一個節目”。我隻能上去,我對全場的校友給了兩個字“幸福”。我說:也許在座的同學有些已經有過纏綿的片斷,也許有寫一直渴望擁有一些纏綿的記憶,但是你們也許並沒有想過纏綿之後的那段時光該如何度過。希望你們能喜歡這首劉德華的“纏綿”。此時,熟悉的音樂響起,我閉上眼睛去體會與你的每一次纏綿。我的心隨之走入了那個纏綿的空間。一字一句的歌詞由我心中彌漫出來,拌著苦澀的旋律淹沒了整個會場。

能不能再見你這最後一麵。

隨著音樂的漸漸逝去,纏綿的意境在我心中久久未能散去。全場掌聲響起,我想他們隻是在為我的歌鼓掌,而不是歌中的意境。我想,就在那一刻,我的新依然是孤獨的。

晚會的最後一個節目是集體蹦迪,全場燈光全熄,隻有一盞強光閃爍燈跟著音樂的快節奏急促地不停地閃爍。起初我隻是靜靜地站著,看著閃爍燈亮了又熄,就好象身在地獄的人看著天堂的門開了關,關了又開。身旁一米高的重音音箱,用聲波和次聲波衝擊著我的軀體,動搖了我的靈魂。

我看見黑白的人影用那種間斷不連貫的動作狂舞著,能看見人影狂舞的一個個片斷,就好象不斷地高頻率卡機的放著的黑白電影。終於我感覺到身處的這個空間極度不現實,感覺我身處黑白電影之中,我放開靈魂,開始墮落,開始放縱自己的軀體還有靈魂。我開始起舞,隨著快節奏音樂用我隨心所欲的步伐隨意亂舞。有時我閉上眼睛,用耳朵和軀體去接受重音音箱的衝擊,即使這樣也同樣能感覺到閃爍的燈光射透身體的觸覺。

我想,我終於墮落了,終於成為了地獄遊魂中的一員。

那個晚會,你不難發現,一個穿著黑灰白相間的低領羊毛衫,西裝加牛仔褲和皮鞋的人,在舞台的邊緣,閉上眼睛輕舞。

我在想,孤獨是什麼?墮落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