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落西方,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青蛙還在徹夜歌唱。
將伏魔琴放在膝上,素手撩琴,憂愁的歌聲在夜中更顯憂愁。
是苦是淚,是腦海裏刻意遺忘的記憶,是歲月中傷痕累累的痛。
男子費力的睜開眼,模糊中,看見篝火旁坐著一緋衣女子,雙手撫琴。
好像……好像姐姐啊……
“姐……我……”好想你,未說出的話在不盡的倦意中消失,夢中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夢中的雪櫻花又開了,紛紛揚揚地隨風飄落,唯美的似仙境。雪櫻樹上垂著一秋千。
“哈哈,阿瑾你追不上我。”白衣女童笑著跑在前麵,回頭笑著說。
“姐姐,等等我。”後麵的男孩半走半跑,看著前麵的姐姐,打著商量道。
突然一雙手把姐姐拉走,她掙紮,卻還是離他越來越遠。
“姐。”男子驚醒。
環顧四周,周圍完全是陌生的環境,許是接近中午,陽光很暖。翠綠的草地被一條玉帶分割成兩塊,再往上,就是崖壁。溪水彎彎曲曲得繞進了林間,身後的林中傳來陣陣鳥鳴聲。
“你醒了,感覺如何?”男子這才發現這裏還有其他人。
紅衣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冷高雅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漸形秧,不敢褻瀆。
自鼻梁下,皆以紅紗遮掩,她的背後,還負有一琴。
看到這,還有誰不知她的身份。
“你救了我。”顯而易見,他的身上傷口處還纏著紗布,可她會是她嗎?
“嗯。”洛傾璃利落地清洗去野雞的內髒,還好昨晚還有多的食物。
“姑娘生活於此?”如果她真的生活在這裏的話,那麼也就可以解決一個問題。
“不是,我隻是來這裏找東西,多停留了幾日而已。你呢?”用調料將雞調味好後,又用早上摘好的樹葉將野雞包裹好,用絲線將其纏住。
“被仇人追殺,落於此,倒沒想過藍滃山下竟是如此一番美景。”男子見洛傾璃直接將雞扔進火堆中,提醒道:“雞不是這樣做的。”
“你還有傷。”洛傾璃答非所問。藍滃山,這可是離蒼木崖相隔很遠,看來這兩個地方的崖底是相通的。
男子聽懂了,因為自己身上有傷,不能吃過油的食物,又沒有其他的工具做食,所以才……
“對了,在下藍陽淵,敢問姑娘芳名?”男子道。
“蘇洛。”果然是她,可是,她會是她嗎?他找了十餘年的人。
姐姐,你還好嗎?
昨晚的身影,真的好像記憶中的姐姐。
對於藍陽淵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雙親,而是雙胞胎姐姐。
娘曾說才數月的他就特別的纏姐姐,姐姐一不在自己身邊,他就哭,知道姐姐被抱回來。
往往這時候姐姐都會嫌棄他吵會用軟綿綿的拳頭打他,他不哭返笑。
他知道姐姐所有的愛好,喜歡吃,喜歡睡,喜歡琴……
後來,姐姐為了救他,受傷了。再後來,那個人在城與姐姐之間選擇了攻城。
姐姐呢?在他趕過去的時候,姐姐已經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