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輕非常慎重的梳好了頭,這才扶著芸娘的手,走出了院子。走到大廳的時候,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芸娘,回去等我。”
芸娘無可奈何,回到了小院子裏,呆坐在大石頭上,抬頭望著天空,陣陣出神。
杜府在世人眼裏,富甲天下。世人皆知杜府嫡女杜玉蘭才貌雙全,知書達禮。世人卻不知,杜府真正的嫡女是芸娘,而不是杜玉蘭。
可是,杜玉蘭卻是公認的杜府嫡女,隻因她娘出身世家,有權有勢。隻因南風輕出身江湖,孤兒出身。隻因杜東天是陳世美,功成名就,卻忘了共患難的糟糠之妻,迎娶了出身大家的胡玫香。
芸娘最想不通的就在這裏,娘本是烈性女子,為什麼卻願意受這樣的羞辱?本是元配,為什麼要心甘情願屈居為妾?一輩子都鬱鬱寡歡,現在,更是……
想到這裏,芸娘心裏就恨,恨杜東天,恨胡玫香,恨杜玉蘭。恨唐家豪的薄情寡義,恨胡玫香的不知廉恥,恨杜玉蘭,明明什麼都有了,卻為什麼還要和自己搶?
如果不是她,那麼,哪會有那場慘烈的退婚?哪會有……如今的名聲不堪。
芸娘正一臉前塵往事時,南風輕回來了,一回來,就吐血不止。
嚇得芸娘魂飛魄散:“娘……”
南風輕看了有氣無力的看了芸娘一眼,又吐一口血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芸娘趕緊把人扶到床上躺好,十萬火急的去請來了大夫。
胡大夫看過之後,歎息著說到:“小姐,令尊這身子,鬱結在心,一定要自己把心結解開,否則凶多吉少。”
芸娘的心,如入寒冰:“大夫,求你了,救救我娘吧,要多少診費,我都給你。”
胡大夫說到:“老夫盡力而為,這是藥方,每天都要喝……”
芸娘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
送走胡大夫後,去熬了藥來,端著進房間時,正好南風輕幽幽轉醒,拉著芸娘的手,一個頸的掉眼淚。
芸娘柳眉成怒,恨鐵不成鋼:“跟你說多少遍了,他早就把你棄如敝屣了!你偏不信!”
每年都要去試一次,每年都是一樣的結果,偏不死心!天下男人又不是都死絕了,為什麼就非他不可了!!!
為什麼要把自己放低身段到塵埃裏去?為那樣的一個男人,值得麼?
南方輕抬起淚眼:“芸娘,都要是娘沒用……娘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是想看到你出嫁,想你嫁得良人。否則,娘死不瞑目。”
這話,就跟交代遺言一樣……
安撫著南輕風吃藥睡著之後,芸娘歎息,嫁得良人啊……以如今那狼藉之名,無異於天方夜譚!!!
好一會後,才起身,去了風月樓,而芸娘因著惡名遠揚後,成了這裏的常客。
點了花魁白芙蓉撫琴,芸娘唉聲歎氣。
白芙蓉一曲完畢,笑問:“芸娘何以如此煩心?”
芸娘愁眉不展:“玉郎說他對我並無男女之情。”
白芙蓉掩唇嬌笑:“不管什麼男人,隻要上了床,就會生情。”
芸娘雙眼一亮:“果真如此?”
白芙蓉笑得風情萬種:“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芸娘有些猶猶豫豫:“會不會不大好?”
白芙蓉誤人子弟到:“反正你非玉郎不嫁,婚前洞房和婚後洞房,也就差了個時間先後而已,人還是那個人,並無大礙。”
芸娘豁然開朗:“行!聽你的。”
白芙蓉玉手送上藥一顆。
芸娘小心翼翼的接過,歡天喜地的走了。
又來了霍府。
霍天辰正吃著飯,就見芸娘去而複返,頓覺食而無味,真是陰魂不散!
芸娘笑逐顏開,一臉情濃:“玉郎……”
霍玉狼忍無可忍:“芸娘,不許再叫我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