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但是……”
“但是啥?”
“帶我一起去噠。”
……不近男女色的人去妓院幹嘛?我很想這樣問。
“好!本姑娘今天帶你去開闊視野,看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let’go!”
“等等,你能先把你叫上穿的鴛鴦繡花鞋換掉麼?”
於是我跑回去換了雙鞋。
“你的帽子戴反了。”
我默默地把帽子扣回去。
“麻煩耳環摘下來好嗎?”
我piapia扯下耳環。
“要不你別去了,你不適合當男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我“不適合當男的”耶!雖然心下一喜,但是,“你tm逗我啊!我這身裝扮弄了多久你造嗎!”
他道:“在我眼中你永遠是女的。”
我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麵。
他頓了頓,又講道:“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哥們,你永遠是個男的。”
這真是個感人的故事。假若我是男的,他恰好娶了我,又知道了我是個男的,還對我不離不棄,此文必成耽美同人文了哇!
我迅猛地掏出袖中手帕塞住了他的嘴,怎麼盡不說人話呢?!他“唔唔”地說了些什麼,我估計他是想說這帕子是我包過腳丫子的……
暖香閣裏盛傳這樣一句話:燈紅酒綠之地,貪官汙吏必去。一夜春宵盡興來,酒女攏袖把錢藏。
我覺得它實在有內涵,很極端地諷刺了清官和窮人對青樓額望而卻步,倒是讚美了不務正業的官員來青樓消費龐大,讓妓女白白坑了不少錢。
不食人間煙火的良家小婦男被我拐到了這種地方,我實在愧疚萬分。
記得剛才閣裏花鴇對著段玉的背影喊道:“這裏怎麼有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出現,不是說過女子止步嗎!”
我轉過頭笑得花枝亂顫,段玉臉上泛紅。
我滿麵春風地對我說:“你看看你,不用化妝都注定了你是女的,哦嗬嗬。”
花鴇當然還沒有眼挫到瞎的地步,當她看到段玉驚為天人的正臉時,一顆少女心複活並且泛濫到了極致:“公子長得好生俊俏,害得奴家都男女不分了呢,今日爺盡情吃喝,奴家包下了!”
段玉那張禍國殃民的萬年受顏真是太吃香了,連暖香閣老板娘都要包養他。不得不說,段玉成功地傍上了富婆土豪啊。
我突然攬住了他的纖腰,拋給花鴇一個“我們是斷袖不解釋”的眼神。
老板娘雖然少女心碎成了渣渣兼節操碎了一地,但還是堅強地給了個“祝你們百年好合我懂得”的媚眼,然後帶我們上了二樓客桌。吩咐小二讓我們吃好喝好…睡好。
“喬氏扒雞法”簡直被我發揮得淋漓盡致,我滿嘴油光地對段玉說:“嗯……你說我們是來看雞還是吃雞?”
他端起茶水飲了兩口放下,衝我笑了笑,笑容清淺隨意卻極是生動撩人:“我肯你,你吃雞。”
這家夥吃法果然高端,對著他我根本食不下咽,隻怕玷汙了他那雙清澈的眼,於是我慚愧地低下了頭。
片刻後,我抬起頭,用悔恨的眼神望著他:“我吃壞肚子了,去下茅廁。還有。就算我離開了這盤深深愛著的雞,你也不準吃掉它!聽到了嗎?”
他無語地搖搖頭,見我還不肯走,極不情願地木訥點頭,一副“吃屎你算了”的幽怨表情。
用了很久的時間,我才摸到了廁所的們。絕對不是我路癡,而是茅廁指示牌標反了方向,於是我跑了兩趟樓,問了10個人才找到這裏。
萬份心急地等到別人方便完離開茅廁,卻不經意間看到一個人從眼前飄過。
這個讓我記住一生,讓我注定芳魂早逝的人。
人有三急,我現在隻急著要掐了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