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竹站在她身後,並未踏上石徑。
辰月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將佩戴在腰間用作裝飾的匕首拔出,在左手手心一劃,鮮血立刻湧出,順著指尖接連滴落到青石板上,聲音清脆。
阿姐,沁兒就快要成功了,探子回報說近期玄王會回朝,我們的機會,終於來了!
她將左手握緊成拳,鮮血流出的更多了。
東方竹站在她身後麵色不改,心中卻長歎一聲。
“教主,是時候該離開了。”終於,他出聲提醒道。
“我知道了。”辰月站起身,拍了拍膝上沾染的混合了血跡的泥土。
自三年前,每年今日她都會到這裏祭拜長姐,她曾立下過血誓,此生定要為離家正名。
她的計劃,馬上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去百善堂。”說罷,辰月也不顧手心還在流血的傷口,沿來路向出口走去。
……
馬車上,東方竹與辰月相對而坐,兩人之間隔著茶幾。辰月將手臂端正的放在茶幾上,東方竹正在為她包紮手心的傷口。
“竹,玄王回朝的具體時間知道了嗎?”辰月試圖找個話題,好轉移手心的抽痛。
“如果無誤,應當在三日之後就會抵達帝都。”東方竹眼眸微垂,臉上神色認真。
“時間很匆忙啊。”辰月心中似乎另有所思,她心不在焉的說道。
“行使刺殺計劃的暗衛此刻應當已經行動了,相信今夜就會回來複命。”東方竹說完話,將紗布纏完最後一道,在手背處打了個結。
辰月點了點頭,將手收回。
“說來,阿落也快要回來了。”
“是,落先生前些日子傳來了書信,說是大概半月之後會回來,如今日子隻剩下七日了。”
“阿落一定很生氣,我又把他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敗得差不多了。”辰月說著,輕笑起來,一雙星眸彎成兩枚小小的月牙。
“教主如此說來,落先生的書信中倒是提過此事,先生說教主雖心係天下窮苦人,卻也應為教中考慮。”東方竹依舊是一臉嚴肅地說道。
“他肯定不是這麼說的!他一定是說‘辰月那個死丫頭,看我回去不把她送進明月樓'”辰月笑著,故意將嗓音壓低。
隨後她又自顧自地笑出聲來,說:“我才不怕他呢,鳩黎會保護我的!”
辰月口中的鳩黎,是百善堂的堂主,也是日月神教中的總管。說起來,鳩黎的年紀並不比辰月大多少,性格卻是十分嫻靜,帶著一份與年齡不符的穩重,第一眼見到她便會讓人覺得十分可靠,值得信任。
東方竹心中想到,眸中也不由地帶上了些許的暖意……
……
車行不久,便停在了一座院落前,朱紅色的大門上方懸著一塊頗為素雅的白色牌匾,刻著“百善堂”三字,字體遒勁有力,看起來頗有氣勢,在字的右下方空處,雕刻著精細的“日月”二字,與馬車上的花紋無二,用丹紅的朱砂填充。
趕車的小廝想要下車去叫門,卻被辰月攔住了:
“本教主要親自去。”她說著,小心翼翼地扶著車軾跳下馬車,跑到朱門前。
就在她伸出手正要拍打門上的獸首銅環時,門卻自裏被打開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叟便站在門後,眉目帶笑的看著她。
“小姐來了啊。”老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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