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宣武一年,繁華地盛京熱鬧非凡,一片清寧秀麗之景。

錦秀宮中,當今君王的親生母親聖宣太後正在與這位年輕的帝王蕭雋商討著他的後妃之事:“允清的病來的怪異,派了多名太醫去查,皆查不出病因。為了避免傳染後宮中人,依哀家的意思,先派人將她送回國舅府好生休養才是。”

宋允清是聖宣太後的親侄女,她能入宮自是聖宣太後的意思。宋允清聰明伶俐,又生的肌膚勝雪,紅唇齒白,骨子裏卻又透著一股嬌媚,自入宮便獨得蕭雋聖寵。

聽了聖宣太後的意思,蕭雋英挺的麵容不由露出一絲不舍,卻聽聖宣太後繼續道:“哀家知道你喜歡允清,但你身為一國之君,應心係天下,豈可被兒女私情所牽絆!”宋允清固然是聖宣太後的侄女,但她自然更偏向自己的兒子。兒子的龍體更比別人重要千萬倍。

“母後教訓的是,兒子這就派人將允清送回舅舅府中好生養病!”蕭雋即便心中萬分難舍,卻也知自己的母後說的話是對的。他是君王,且登基不過一年,他的腳步還未在這朝庭中立穩,他不能因兒女私情而忘記了自己更重要的使命。

毓秀宮中的宋允清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本該榮華富貴的一生,卻被這突如其樂的怪病所掐滅,她更無法相信,當初,那個寵她,憐她的君王竟在這個時侯一道詔書,將她遣送回了娘家。

宋允清欲哭無淚,她想要找蕭雋問清楚,卻被宣詔的公公告知,皇上口喻,若她身子未好轉,便不在召見。

宋允清這次真的哭了,哭的很傷心,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蕭雋會如此絕情。痛哭而虛弱的宋允清就這樣被送回了國舅府。

國舅爺宋術自是憂心忡忡。他本以為宋允清剛入宮就獨得聖心,看蕭雋的意思,大有封允清為後的舉動,卻不想好景不常,允清就這樣被皇上送了回來。想到這後位自此要與他宋家無緣,心裏不禁瞞怨起自己的姐姐,當今的聖宣太後,心想,允清好歹也是她納入宮的,為何不阻攔皇上。他哪裏能想到,自己的女兒其實是被他自己的親姐姐送回來的。

宋術還在瞞怨著自己的姐姐,管家突然快步跑進了內廳,說太後有旨。

宋術心頭一緊,心想這允清剛送回來,這邊又馬上下聖旨,實在猜不透自己的姐姐唱的哪出。隻好領管家先去把聖旨接了。

聖宣太後為了鞏固自己在地位和後宮所打下的基礎,也為了讓宋家的勢力一直保持下去,她本意是想在宋氏姐妹中挑一位皇後的,宋允清能得聖心,自是首選,卻不想一場怪病,讓聖宣太後的一片苦心付水流,卻又不甘心,命人將宋允清送回國舅府,又立馬下了道聖旨,命宋術的幺女,宋允清的親妹妹宋允默入宮為妃。

宋術接了旨,自是明白了家姐的意思,心下一喜,再三謝了來宣旨的公公,又塞了銀兩,親自送宣旨的公公至大門外目送其騎馬揮鞭而去這才帶著管家往後院快步走去。

靈蘭院

大丫鬟阿碧正指使著三等的小丫鬟們清理著園中枯萎的花草,隻等春天一來,便種下新的花種。院的一側,宋允默安靜地坐在秋千上,如墨般的秀發披至後腰,臉若桃花,眉如淺黛,明眸輕轉,清亮而柔和。她左手捏著一本書,右手則握著秋千的繩索,偶爾腳下用力,秋千便微微晃蕩起來,帶動她淡綠色的裙擺。

一聲“允默”打破了這寧靜的院子,宋允默的目光便從書中抽離開來,朝著院的正門看去,卻看自己的父親正慌亂的朝自己走來,忙放下手中的書迎向自己的父親。

“父親為何如此慌張,可是出了什麼事?”宋允默說著,已朝宋術行了個俯禮。

宋術一把拉起宋允默,蒼老的臉上立刻有了笑容:“允默,你姑姑下旨,要你入宮為妃呢!”

宋允默眉眼一沉,小臉不由泛白,宋術還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哪裏注意到宋允默的臉色,依舊笑道:“你快些準備,這入了後宮,自是什麼都不缺,你便帶幾個貼心的丫鬟就夠了!”

宋允默便抬眉望了眼眉角眼梢都綻放著笑意的父親,便也知道,這聖旨一下,她已沒有抗旨的權利。

宋允默在父親的催促下,選了五個丫鬟,還有一些書籍跟著一同被召入後宮的幾位堂姐妹進了宮裏。

剛入宮門,宋允默便被早已等在一旁的公公帶到了聖宣太後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