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個人到了桃花村,他們停下車,隨意的擋下了一個路人。
“您好,我想問一下,這個村上是不是有一個叫黃老怪的?”雪鳥問道。
那個扛著鋤頭的男人抬起腦袋,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詫異:“你們找他做什麼?”
“嗯,我們有些事情需要他的幫忙。”雪鳥說道。
那個男人愣了好一會而已,許久哈哈大笑起來。
“小姑娘,你沒有搞錯吧?那個老醉鬼能幫你什麼忙?幫你喝酒嗎?”說到這,那個男人笑得更大聲了,看得出來,黃老怪在這一塊的名聲並不是很好,看來這個人還真的是挺可悲的啊!居然連這兩的普通人都瞧不起他。
“您能帶我們去找他嗎?我們真的有事情要找他幫忙,或者你給我們指路?”雪鳥說著,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錢包,抽了幾張紅票子塞進了那個男人的手裏。
那個男人看到錢,看雪鳥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扯那些有的無的,使勁的點了點頭,豪爽的說道:“沒問題!哈!一看你們就知道是外地人,這個黃老怪啊,可是我們村的名人了,嗯……他今年估計也有六十多了,不過啊,我覺得你們去見他也沒有什麼用,因為他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
說話的同時,那個男人也開始抬腳了。
暴君和雪鳥跟在男人的後麵,深怕跟丟。
“他的性格,是不是很古怪啊?”雪鳥問道。
“古怪?”男人輕笑,道,“其實是古怪啊!我們村上,不少老人嚇唬孩子,都說你要是再鬧,我就把你扔到黃老怪家去!立馬就能讓小孩子消停了,你說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雪鳥隻是有些哭笑不得。
男人繼續說道:“他也是一個老單身漢,其實他並不是我們村上的人,他是四十年前來的,哦,那個時候我也就六七歲呢!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並且一待就是四十年,有些知道的老人說,曾經黃老怪說過,他在這裏等待一個人。”
“等人?等誰?”暴君插嘴道。
“誰知道呢?”男人搖了搖腦袋,“可能是等他的情人?哈哈,這倒是挺有可能的!”
“那他平時吃什麼,喝什麼啊?”暴君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好像從來都不幹活,但是永遠都有花不完的錢,我們都在想他是不是幹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可是村上也沒有那戶人家丟東西,你說這奇不奇怪?”
說話的時候,男人停下了腳步。
他指著一座茅草屋,說道:“他就在這裏了!我也隻能把你們帶到這了。”
“嗯,謝謝了。”雪鳥看了眼那座略顯破舊的茅草屋,皺下了眉頭。一個住在這裏的人,還能有什麼本事?難道,唐思意是騙自己的?這個可能性還真不大,她覺得,唐思意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我越來越不看好你了。”暴君苦笑著說道。
雪鳥沒說話,但是她的想法和暴君一樣。
“算了,既然都已經來了,那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暴君說道。
“嗯。”
兩個人並排著,剛走到門口,茅屋的門自動打開,這讓暴君和雪鳥都齊退了一步,表情頗為謹慎。
“來者何人。”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們是來找黃老怪的。”雪鳥說道。
“……”
沒有聲音再次響起了。
“進去吧。”暴君說道,說完,他就往前進了一步。
當雪鳥和暴君發現,在這件麵積不大的茅草屋裏,擺滿了酒壇子的時候,都被嚇了一大跳,在屋子的拐角裏,放著一張架子床,一個穿著大衣的老人正窩在床上。
“你是黃老怪嗎?”雪鳥試探著問道。也正好這時候,那個男人翻了個身。趁著這個機會,雪鳥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滿臉溝壑,頭發半白,一張臉通紅,明顯是酒喝多了,屋子裏,濃厚的酒氣簡直嗆人。
“你是不是黃老怪?”雪鳥有開口問道。
“李白一鬥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焦遂五鬥方卓然,高談雄辨驚四筵。”
黃老怪並未答話,隻是吟了一首詩,仔細一聽,是杜甫的《飲中八仙歌》的節選,原本豪氣萬丈的一首詩,從黃老怪的嘴裏念出來,失去了原本的豪邁之情,反而病怏怏的樣子。
雪鳥和暴君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看來那些人說的一個都沒錯,這個黃老怪的脾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怪。
“怎麼辦?”雪鳥求助道。
暴君冷笑一聲,四下張望著,最後眼神落在了牆角的一桶水上,他漫步走了出去,把水桶拎起來,朝著黃老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