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宣的相識從那個刁鑽的問題開始,後來的一係列事件,看似是強勢的宋雅怡掌握著主動權,但是事實上一直都是許宣在主導一切,她不過是被動的承受者。一直以來,宋雅怡都以為她和許宣的感情並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深厚,可是到了現在她才明白她對許宣的感情,這個一直寵辱不驚時刻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早已經深深地刻進了她的骨血之中。
然而,在這一刻宋雅怡卻隻覺得一股股絕望朝著她湧來,在這場愛情追逐的遊戲中,她醒悟得太晚,總覺得許宣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卻根本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他無故終止了這場遊戲,甚至連招呼都不曾給她打一個就悄然退出。
“姐……”這一刻昕諾才幡然醒悟,他姐並不是神,雖然她那麼強勢,賭石鑒寶無所不能,但是她終究隻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會有脆弱的時候。此刻的宋雅怡就是那個需要被嗬護的小女人,然而嗬護她的人卻陡然消失不見。
看到宋雅怡怔忪地跌坐在地上,眼中透露著無助和迷茫,昕諾禁不住上前緊緊地攬住了宋雅怡的肩膀。宋雅怡卻沒有任何反應,就這麼任由昕諾緊緊抱著。
許宣失蹤了,這樣的大事自然不肯能瞞著許家的人。本來宋雅怡和許宣來苗寨是要和宋巫兩家商議訂婚喜事的,可是沒有想到喜事變成了喪事,許老先生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懵了,倒是許夫人反而顯得比許老先生淡定,即刻就找管家商議前往苗寨一事,兩位老人連夜就趕到了湘西。
等到許家人趕到苗寨宋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巫父和宋老邪已經從昏厥中蘇醒,隻有宋奶奶因為年紀大了,還沒有恢複過來。得知許宣或許已經遭遇不測,巫父和宋老邪兩人都難得地沉默了下來。
和宋雅怡所想的不一樣,出了這樣的大事,許老夫婦並未責備宋雅怡,反而寬慰她:“世事難料,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你能預測的。況且現在沒有消息不代表他就一定出事了,沒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
越是這麼寬慰,宋雅怡就越覺得心底愧疚,一向要強的她,麵對這麼善解人意的老人,隻覺得鼻頭一酸,一直強忍著的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許伯母……您就一點也不怪我嗎?”宋雅怡有些哽咽地問道。她一直覺得許宣就是一個溫潤如玉極有教養的人,現在看來他的這些家教原來都來自於他的母親。許夫人是一個外交官,在為人處世方麵一定也對許宣言傳身教,所以才會讓許宣成為這樣的謙謙君子。
“傻孩子,這事又不是你逼他去的?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連保護自己媳婦兒的事情都做不得了?”兒子失蹤不見,生死未卜,許夫人心裏說不難受是假,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考慮的就不隻是許宣的安危,還有她這個未過門的媳婦的感受,“丫頭你隻管放寬心,我許家的孩子經曆的劫難無數,我相信宣兒一定也能化險為夷的。”
許夫人見宋雅怡的神情很不對勁,心中有些擔心,忍不住對著宋雅怡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
看著許夫人的嘴張張合合,宋雅怡的心卻已經不知道飄到了何方,想到之前她在離開金山寺時那個法如和尚帶給她的話,“未成佛果,先結善緣”,也許,她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