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怡沒有和紅色家庭打過交道,對於劉家並不算很了解,加上她又是離過婚的女人,所以難免會有所擔心,如果劉家人不願意接受她,她與許宣的感情,是繼續還是放棄?
她在麵對賭石古玩的時候那般自信強勢,可是對於婚姻,總是缺少了一種底氣。也許是因為一朝被蛇咬的關係,總覺得她不再如第一次與陳明華戀愛時那般勇敢了。既渴望有完美的愛情,又怕付出得多了又受到傷害,所以甘願做一隻蝸牛,縮在殼裏遲遲不肯伸出頭來。
大概是察覺到了宋雅怡的緊張和猶豫,許宣的大手悄悄從桌底伸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感受到許宣手掌那熟悉的溫熱與粗糙,宋雅怡的心竟然奇異地平和了下來。她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她宋雅怡什麼時候成了膽小鬼了?既然選擇了,退縮不是她的風格。
吃過飯,邢嬌嬌和李航最先離開了蘇家,常青多喝了兩盅,由劉羽開車帶走了。剩下的幾人可沒有忘記之前蘇老答應要贈送墨寶一事,宋雅怡一邊給蘇老敬酒一邊拐彎抹角地催促,似乎生怕蘇老會賴賬一般。惹得在場的幾個老頭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尤其是劉首長,點著宋雅怡的腦袋似責備又似讚賞地笑道:“老蘇,這丫頭實在太過分,老壽星還沒有喝夠,她這就逼著壽星工作,還不依不饒呢。”
蘇老倒是很喜歡宋雅怡這直爽性子,笑著擺手,招呼保姆去準備筆墨。喝了酒再作詩當然是文思泉湧,龍飛鳳舞的一首題詞寫完,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叫好。
一直鬧騰到差不多九點才結束,老人家熬不住要睡,壽宴才散。劉首長走到門口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宋雅怡笑道:“宋丫頭,明天老頭子正好得閑,你跟宣小子中午到家裏來吃個便飯。”
說完也不等宋雅怡回複,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宋雅怡怔愣半晌才回過神來,劉老爺子這是要她去……見家長?
“到底穿哪件?”一大早,宋雅怡就將行箱中的幾套衣服都翻了出來,衝著許宣一個勁地詢問道。許宣麵帶笑意,一臉溫柔地看著宋雅怡,笑道:“我已經說過了,隨便就行。再說你這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外公,我外婆我舅舅他們也都是普通人,他們很好說話的,你不用這麼緊張。”
宋雅怡禁不住朝著許宣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不緊張,她可記得當年她第一次見李玫蘭的時候,就是因為在餐桌上用餐的時候她用不慣刀叉,就被李玫蘭狠狠嘲弄了一番。那樣的經曆,對於她來說真的不是多愉快的記憶。
她既然決心要和許宣在一起,那就要盡心經營,就算是普通人還希望自家的孩子找的另一半更加優秀,更何況劉家這樣的家庭。宋雅怡在婚姻上已經多了一筆敗筆,如果不表現得精致些,連她自己都過意不去。
宋雅怡不相信許宣所說的隨便一說,但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在去了劉家見到許宣的外婆和舅舅舅母之後,卻發現一切似乎都脫離了她的預想。
劉首長家就住在一套普通的四合院裏,據許宣所說,在這條胡同裏,住的都是些高幹家庭,低調得如同普通人一般。進了四合院,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在天井的葡萄架下擇菜,見到許宣和宋雅怡兩人進門,立即就站了起來,笑道:“許宣來了,這位就是宋小姐吧?外頭冷,快進屋去坐吧,你姥姥姥爺都在家裏等著呢。”
許宣笑著點頭,衝著那婦人叫了一聲舅母,又將宋雅怡簡單介紹了幾句,宋雅怡有些不自然地隨著許宣也喚那婦人舅母,那婦人笑得一臉慈愛,看宋雅怡的眼神就像看著親閨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