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透視讓宋雅怡看得分明,在這幅《李端端落籍圖》的下麵,另有文章。
眼見著吳老還要來搶,宋雅怡急了,大聲道:“吳老,這畫是真的!這是唐伯虎的真跡!”
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下來詫異地看著宋雅怡,隻有那位馬立文教授嘴角泛著冷笑,分明是覺得宋雅怡在哄所有的人玩。
“小丫頭你就別哄老頭子我了,那印章根本不是唐寅蓋的,分明是世人仿造他的筆跡畫的,但是在印章這裏露出了馬腳。”吳老搖搖頭,一臉沮喪地道,分明不信宋雅怡這話。
宋雅怡怕他還要來撕畫,急道:“吳老,您不信我可以,但是我拿出證據來就可以了吧?我可以證明給您看!這畫是真的!如果您不信,可以用專業儀器來測一下試試看。”
“黃毛丫頭,你知道李端端是誰不?年紀輕輕的就跟著師父多學點東西,你師傅沒有告訴過你在古玩界,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嗎?”馬立文一聽宋雅怡說這話,頓時就心中不悅,這畫可是他鑒定過的,這女人當著他的麵說這畫是真的,這不是在跟他叫板嗎?
宋雅怡聽了馬立文這話,頓時怒從心頭起,這馬立文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怎麼如此拎不清?先不說著畫到底是不是真的,隻說吳老頭孫女得了絕症,等著錢治病,餘老幾個想幫他,他就不應該來攪局。現在他已經攪局了,有人來補他捅的簍子,他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著在人前爭強好勝,要壓倒麵前這些老前輩來彰顯他的權威,這個人沒有同情心也就罷了,還是個無恥之徒,果真當得起“叫獸”這個稱號!
宋雅怡看著馬立文冷笑道:“我不必知道李端端是誰,我師父也沒有教過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但是至少我知道‘禮義廉恥’四個字怎麼寫的!我是沒有你有資曆,但是我也知道這畫有五百年左右的曆史。你說這畫是假的,說那印章有問題,可以,我同意你的觀點,你的證據都是真的。那麼我說這話是真的,我也會拿出證據來,到時候你覺得我的證據不合理,你大可以再辯駁!”
常霖聽了宋雅怡這話,詫異地看了宋雅怡一眼,外行人能知道唐伯虎就不錯了,很少有能說出唐伯虎是哪一年的,宋雅怡這不說則已,一說就說到了點上,讓馬立文半句話都反駁不得。看馬立文被宋雅怡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常霖的臉上就忍不住泛起笑意,他倒不知宋雅怡原來還有這個本事。
“呀,我怎麼忘記了,姐姐連唐代的玉壺都能看出真假,這唐伯虎的畫姐姐肯定也能看得出來!我就說,吳爺爺的畫怎麼可能是假的,一定是這個教授亂說的!姐姐你快說,證據在哪裏!?”楊子琪想到當日在魔都宋雅怡幫他和妹妹製服那些碰瓷客的時候,滿嘴的專業術語,顯然也是古玩界的人,現在她能看出這幅畫的真假也就不足為奇了。
楊子琪這話一說,不隻常霖,其他人都有些驚愕地朝著宋雅怡看去,就連餘老也淡淡挑眉,一雙眼睛饒有興趣地朝著宋雅怡四下打量。
“賭石和賭博也就罷了,連古玩你都能鑒賞,宋小姐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常霖疑惑地看了宋雅怡一眼,若有所思。
“唐伯虎生於明成化六年,死於嘉靖二年,距今差不多五百年曆史。這位小姑娘說得沒錯。”餘老早就因為馬立文攪局鬧得心裏很不愉快了,現在宋雅怡來解圍,他自然要順著宋雅怡的話往下說。
馬立文聞言臉色卻是一黑,知道餘老這麼說是變相認定宋雅怡說的話是真。他心下惱火,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哪裏跑來的,半點規矩不懂,當著他的麵說這畫是真的,這是要明著打他的臉。馬立文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忍不住冷笑道:“這位小姐既然認定了這畫是真的,那就如你所說的,口說無憑,請拿出證據來吧。古玩界一向隻相信證據,紅口白牙說了不算數的。至於專業儀器測試就算了,你若拿不出證據,這畫就算再驗也是個假,浪費那錢還不如留著去撿漏,興許還能再買一幅李端端或者李師師回來!”
馬立文堅信自己看到的那個印章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證據,這畫是假的,就算這女人再有本事也弄不出花樣來,一個假的東西她還能變成真的不成?
馬立文這話讓宋雅怡忍不住暗罵,這馬立文竟然真不依不饒了,說出來的話如此刻薄,哪裏有半點尊師重道的模樣?磚家果然就是無恥,他們自己紅口白牙說慣了空話,現在卻要求別人拿出證據來,而且連儀器都不準用!若不是她有透視能看出這畫中的端倪,那豈不是要著了他的道,讓這幅畫就這樣被撕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