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站著的幾個人都麵麵相覷,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那塊料子被切了六個麵,如今剩下的料還有十多斤的樣子,如果說這塊廢料的六個麵都切出了白棉,那就真的沒有什麼可賭的了,可是讓人料想不到的是,在最後一刀,也就是黴鬆花最密集的地方,居然切出了黑蘚!
蘚多出高綠,這是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既然切出了黑蘚,那麼也就意味著後麵會有綠出現,但是這塊毛料偏偏又在另外六個麵切出了柳棉和白棉,這就讓人又不得不遲疑了起來。
賭蘚不比賭裂和賭蟒,先不論那黑蘚吃進去多深,會不會把裏麵的翡翠都毀了,光隻說那柳棉和白棉的分布,就讓人不得不懷疑,這黑蘚後麵有沒有綠還是一個問題。
宋雅怡沒有上手,所以不知道那廢料具體情況怎麼樣,不過她覺得那黑蘚還是有可賭性的,如果其他人喊價不高的話,她可能會想要出手試一試。
“你怎麼看?”宋雅怡忍不住詢問站在一旁的陳強鬆。
陳強鬆也看不準,苦笑道:“不瞞你說,鬆花蟒帶的我還算在行,但是這黑蘚我還真不怎麼懂,這樣密集的蘚太少見了,而且還是在黴鬆花下麵,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見周圍的人都沒有喊價,宋雅怡考慮了一番,決定還是買下來試試,左右不過是三五萬的價錢,要真是賭垮了,也就是花錢買個經驗教訓。
那年輕人見沒有人喊價,期待的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站了起來,打算抱著那塊廢料離開。
“如果沒有人買,你就賣給我吧,我出一萬塊。”那個店主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看著那年輕人,眼中露出了一絲奸詐的光芒。
那年輕人被這店主忽悠著買了這麼塊料子,五十萬打了水漂,他沒有找店主算賬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怎麼可能甘心以如此便宜的價格把料子再賣回到那店主的手中?
所以剛一聽完店主的話,那個年輕人的臉色猛地就沉了下來,陰鶩的瞧著那個店主,冷冷道:“我就算是拿回去扔了,也不會賣給你。”
“隨你,不賣給我,你這料子恐怕也沒有人會要了。”那店主見那年輕人不肯賣,忍不住冷笑一聲,回頭用警告的眼神掃過店裏的其他人。
在場的人除了宋雅怡幾個之外,似乎都和那店主認識,見那店主的眼神掃過來,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宋雅怡即便是再愚笨,也看出來了,那些人隻怕都是這店主請的托,難怪一開始的時候那些人會跟著起哄,估計這年輕人就是被這些托哄著,所以才會一時衝動花了五十萬的天價買下了那塊料子。
想不到這店主欺生到了這個地步,不僅騙了這年輕人五十萬,現在還想以低價收回那塊廢料,最可惡的是他還出言威脅,這樣的行徑實在是太無恥太讓人覺得氣憤了!
“欺人太甚!”宋雅怡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魏紅已經是柳眉豎立,怒目而視,她冷冷地看著那個店主,怒道,“想不到平洲玉器街居然還有你這種敗類!那位小哥,他不是說沒有人買你手裏的那塊料子嗎?我出二十萬買了!我到要看看,我買了你這塊毛料,他能把我怎麼著!”
二十萬?魏紅一開口,不光是周圍的的人和那個店主,就連那個年輕人和旁邊的老師傅都瞪大了眼睛。
宋雅怡忍不住撫額一聲長歎,她就知道,帶著這個姐姐出來肯定要鬧出幺蛾子,宋雅怡真想哀嚎一聲,大姐,就算你同情別人,咱路見不平也不用如此拔刀相助吧?
很顯然,魏紅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低級錯誤,見那店主語塞,她一臉正義凜然地看著那個店主,挑釁地道:“如果你能出比二十萬更高的價錢,那你盡管出手呀!”
那店主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給人白送錢?他忍不住朝著魏紅翻了個白眼,揮揮手道:“二十萬,小姐真是財大氣粗,秦某不得不佩服,那塊料子小姐盡管拿去,秦某割愛,讓給小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