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可活(3 / 3)

抬步,留下一屋子的人,麵色沉重。

秋瓶的賣身契不久由水環取了來。宋惜鳶在惜聲閣裏讓她們母女見了麵,一家人劫後餘生,抱頭痛哭。

宋惜鳶沒去打擾她們,等到晚間,秋瓶由水蘭引了進來,換了身衣服,叩頭謝恩。

宋惜鳶打量她一番,淡淡道:“你不用謝我什麼,我救你,你也幫了我,咱們各取所需罷了。”

秋瓶垂眸:“奴婢知道錯了。先前不該一味順著大小姐的話,得罪二小姐之處,請二小姐莫要怪罪,原諒秋瓶一回。”

宋惜鳶搖搖頭,歎了口氣:“按常理而言,你犯了錯,應當出府。隻是眼下夫人必定不會放過你,你的母親和姐姐妹妹也定然會受到牽連,你是如何打算的?”

秋瓶抿了抿唇:“是我連累了她們,所以,我會用性命挽回。”

宋惜鳶嗬嗬一笑:“是麼?你有這個能耐?”

秋瓶愣了一下。宋惜鳶繼續笑道:“秋瓶,我不妨告訴你,夫人身後有江湖的勢力。”

秋瓶呆住。宋惜鳶看著她:“看來你還不是很受大小姐喜歡,連這都不知道。而且我聽說你一向老實,看來不過是個臨危頂罪的棋子罷了。”

看秋瓶的嘴唇抿得更緊,宋惜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過,我怎麼聽說,秋雨和秋菊都知道此事?難道是我弄錯了嗎?”

秋瓶再也忍不住,猛地跪了下來:“二小姐,秋瓶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她們是無辜的啊!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二小姐,秋瓶願意將性命交給二小姐,求二小姐救救我的親人!”

宋惜鳶看著她不停地顫抖,終於收斂了笑意:“先別急著許諾,在此之前,你還要再認識到一件事情才行。在這兒跪著好好想想吧!”

說罷,她起身,緩步出去。水蘭看了她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偌大的屋中,隻剩下秋瓶一人。

許久許久,秋瓶跪得膝蓋生疼,正想要稍微挪動身子,蠟燭卻忽得滅了。秋瓶一聲尖叫,嚇得縮到了牆角。

窗戶忽然打開,一個黑影躍了進來,手中短刀寒芒四射。隨著一聲冷笑,已經逼到了秋瓶的咽喉處。秋瓶正想大叫,黑衣人卻低喝一聲:“不許出聲!否則我殺了你!”

秋瓶立刻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黑衣人沉聲問:“你可曾對宋惜鳶說過什麼?”

秋瓶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黑衣人似乎不相信:“是嗎?你什麼都沒說?”

秋瓶點頭:“真的,我真的沒說。”

黑衣人又問:“那麼,你的母親和姐妹在哪兒?”

秋瓶警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黑衣人冷笑:“你背叛了夫人和大小姐,又知道這麼多事情,還想要活下來嗎?”

秋瓶大驚:“你……”話未說完,黑衣人又是一聲逼問:“她們人在哪裏?”

秋瓶哀求:“大俠,你放過我母親姐姐妹妹吧!我什麼都沒告訴過她們,她們也不會出賣夫人和大小姐的,你殺了我,放過她們吧!”

黑衣人“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也會找到她們。夫人有令,膽敢與她敵對的人,一律都得死!你出賣夫人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秋瓶正欲再說什麼,燭火卻在一瞬間全部亮起。黑衣人的短刀落地,整個人癱軟下來。一隻玉手正死死扣住他的下頜,讓他無法咬碎牙齒裏的毒藥。

秋瓶看著身前淡然自若的少女,瞬間失去力氣般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