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眾人愣了好一會兒，宋惜鳶實在看不慣他們的嘴臉，有些不耐煩地道：“行啦！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什麼，不是要審案子嗎？索性咱們就審個痛快！”
宋鴻還沒反應過來，宋惜鳶已抬手指向柳鳳媛身後的秋瓶：“秋瓶，鮫綃失竊之日，你人在何處？在幹些什麼？給我從實招來，休想隱瞞！隻要有半個字是假的，後果自負！”
秋瓶本身毫無準備，猛然對上她淩厲的目光，“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那目光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讓她心中所想毫不保留地暴露出來：“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了，請二小姐放過奴婢吧！奴婢不該去偷鮫綃，不該害大小姐和老夫人，奴婢真的錯了！”
宋惜鳶看著柳鳳媛一臉的驚惶，癟癟嘴道：“這麼不經嚇，一下子就把實情都說出來了。”
柳鳳媛衝到秋瓶麵前：“飛鸞待你如同姐妹，你怎麼能這麼害她！老夫人對你如何你也不清楚嗎？忘恩負義的東西！”
秋瓶咬咬牙，話已經說出口，必須繼續說下去：“大小姐前些日子因為奴婢打碎了茶壺而打了奴婢，奴婢這才想著要報複大小姐。至於老夫人，每次來看大小姐都要敲打奴婢，奴婢實在是受不了了。”
柳鳳媛怒不可遏：“你！你這刁奴！來人，將她……”
“且慢。”宋惜鳶抬步上前，挑起秋瓶的下頜，對上她充滿恐懼的眸子：“秋瓶，你一個小小侍女，竟然有膽子來偷禦賜的東西嗎？可我倒是聽說，你一向對鸞姐姐言聽計從呢，怎麼今兒個竟然會……”
她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我可是聽說，你還有母親和姐姐妹妹在柳鳳媛手裏吧？你覺得夫人會放過她們嗎？”
秋瓶不能自製地抖了一下，宋惜鳶語氣緩了緩：“不過你大可放心，隻要你能把實話說出來，我倒是不介意救救她們，你覺得怎麼樣，秋瓶？”
秋瓶愣怔許久，忽然大聲喊著：“奴婢招，奴婢都招，是夫人和大小姐授意奴婢去偷鮫綃的！是她們想要害二小姐才出此下策！”
宋惜鳶故作不信：“一派胡言！夫人和姐姐為何要害我？”
秋瓶趕緊答道：“因為夫人嫉恨二小姐在皇上麵前得了賞識啊！”
宋惜鳶冷哼一聲：“可笑！夫人自認對我好得很，豈由得你在這兒胡說！”
秋瓶一時語塞，二小姐明明知道夫人和大小姐對她如何，卻仍然這樣說，是非要逼自己說出所有的事情嗎？可是一旦說了，夫人和大小姐必定不會放過自己，二小姐若是記著之前的事不肯遵守承諾，自己自己一家人豈不是……
宋長風在旁出聲：“秋瓶，有什麼話隻管說出來，不用顧及。”又暗自較勁傳音：“你的母親姐妹都已經到了安全之地，你大可放心。”
雖然沒有看到宋長風動嘴，但秋瓶已經明白了眼下形勢，一咬牙道：“夫人和大小姐三小姐嫉恨二小姐很久了，自從夫人扶正之後，每月都要克扣二小姐月銀的大半補貼大小姐和三小姐，二小姐的例菜也都由夫人授意，讓水荷水芸給扣下了。”
柳鳳媛等人的臉色都白了。宋惜鳶好像沒看見一樣：“還有呢？”
秋瓶頓了頓：“還有先夫人留下的一箱珍貴物什，奴婢偷著看過一次，好像有許多首飾書籍和靈丹妙藥，都在大小姐屋中不曾動過。”
柳鳳媛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宋惜鳶冷冷看著她：“夫人還真是位好母親，拿著別人的東西去給自己的女兒。”回頭吩咐：“水蘭祺祥，去把我和二哥的東西拿回來。”
宋鴻一急：“慢著！”被宋惜鳶打斷：“父親可是要女兒大度一些將娘的遺物送給鸞姐姐，那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娘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不可能留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