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葉城的臉色突然轉陰了,笑容垮了下去,一字字道:“姑娘殺人不過頭點地,我慕容家可不是軟柿子,姑娘好好想想吧!”
慕容冷妝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嘴角微揚:“你慕容家我自然是惹不起的。”
慕容葉城和那姨娘鬆了口氣,一個小女娃罷了,嚇唬兩聲就完事的。
突然,一把快刀穿透那姨娘的心髒,那姨娘還沒有感覺到痛就已經魂歸西去。
慕容葉城瞪大了雙眼看著那把刀的主人——慕容冷妝,溫熱的血滴在手上,染上敵人的血這種感覺既心痛也開心。
這些人曾經將她踩在腳底,視她為豬狗一般,而今她們卻也要看自己的臉色行事。
“你敢——”慕容葉城雙目通紅,恨不得咬死慕容冷妝才甘心。
慕容冷妝緩緩地抽出刀子,血飛濺到她的臉頰之上,蒼白的臉,詭異的紅,整個人看起來陰鷙無比。
她不屑地看了地上的死屍一眼,“我慕容冷妝惹不起你們,但不代表我就好欺負!”慕容冷妝將刀扔到慕容葉城的腳下,冷傲地直起腰板,從那姨娘的屍體上走過去。
“你姓慕容?”慕容葉城突然反應過來,他仔細地打量著慕容冷妝的臉。
和從前的獨孤姨娘有三分相似,他微微眯起雙眼,殺氣泄露。
慕容冷妝察覺到慕容葉城身上殺機交織,冷哼一聲道:“沒錯,我就是獨孤姨娘的女兒,沒想到吧!”
慕容葉城一聲怒吼,一掌狠狠地朝慕容冷妝的腦袋拍去!
慕容冷妝不閃不避,站在那裏。
掌風吹起了她的頭發,眼前一雙大掌無力地落下,她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任由揉捏的庶女了。
“現在你是南荒殿的弟子,我不會殺你。”慕容葉城滿臉恨意,仿佛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子跟他有血海深仇一般。
慕容冷妝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如寒冰著一雙眸,“為什麼要抹殺我的存在?”
慕容葉城冷哼了一聲,滿目算計,但卻放軟了語氣:“別以為你現在是南荒殿的弟子,我就會饒了你。你一個小小庶出竟然敢殺姨娘,若是我不教訓你,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雖然不知道慕容冷妝為什麼活著,隻要她願意承認自己是慕容家的人,長女是天宗門下,次女南荒殿門下,他這個安陽城城城主位置穩如泰山了。
“你讓慕容妃代替我嫁慕容家,怎麼沒有想到我是你的女兒?”慕容冷妝雙眸通紅。
慕容葉城臉色一白,自從知道慕容冷妝無法聚靈,隻是誰能想到鹹魚也有翻身的機會。不過,他尷尬地咳嗽幾聲,道:“家族聯姻,人家看中的是妃兒是天宗門下,那時候的你連靈體都不是。”
“我明白了!”慕容冷妝點點頭,鄙視地盯著慕容葉城。
“慕容葉城,在我與慕容妃之間,你選擇的是她。她成親那日是我打傷她。你的二女兒也是我打傷,慕容葉城,我廢材這個名頭怎麼來的?為了討好慕容王氏,你還真下了本錢。”
慕容葉城一張老臉陣青陣白,惱羞成怒地道:“我做事,用不著你個小丫頭來指手畫腳。”
慕容冷妝漠然地看著慕容葉城,從腰間拔出短劍,半尺雪鋒發著滲人的寒光。她舉起左手,毫無血色的手腕露出,上麵還有幾道暗淡的鞭痕。
“慕容葉城,你傷我,拋棄我!我不殺你,因為你是我父親。我最後問一遍,殺我母親的慕容王氏在什麼地方?”
梁連神色一黯,道:“你娘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是一家人,你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很好!”
光芒一閃,一朵碩大的血花落在地上。慕容冷妝的手腕上剜了一個血洞,長發與錦衣齊飛,她高高的抬起下巴,臉色如往常一般平靜,一雙比豔陽還要燦爛的光芒直視慕容葉城。
慕容葉城在她的目光下,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用顫抖的手指著慕容冷妝,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慕容冷妝噙著一絲冷血,將短劍拋在慕容葉城的麵前,“我慕容冷妝割肉還你,從此你我各不相幹!從此天下再無梁九,記住,我是慕容冷妝!”說罷,拂袖而去。
她踩著自己的血,風肆掠地撩著她沾滿鮮血的長袖,灼痛了某些人的眼,她勾唇譏笑,一把扣在那人的脖子上。
“不要——”慕容葉城厲聲喊道。
慕容九被掐的滿臉發紫,慕容冷妝收緊手指,殺機凝然,“心疼了?那我會讓你更心痛!”
“哢嚓!”一聲,慕容九雙目渙散,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