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會兒,母親就起身去做飯了,陳庸坐著也沒事,就去幫忙擇下菜洗下菜,這樣母親弄好火後就隻要切菜就行了,再來也省的去下冷水了。看著母親那不到四十歲卻像老年人的手陳庸就有點心酸,那都是在做農活和冬天下多了冷水造成的。
今天的菜式也很簡單,就是一個大白菜,一個芹菜炒蘿卜絲,一個土豆燉五花肉,陳庸先把大白菜一片片掰下來用水清洗幹淨,然後把葉梗和軟葉分開來,把軟葉用手撕小一點,葉梗就放在那等會用刀切片。
芹菜用刀切掉根部,把葉子什麼的全摘幹淨洗好放在台案上等下切成段,土豆和蘿卜用刀刮掉皮後也用水清洗了,看到母親那還沒弄好,陳庸親自操起刀來,先把白菜切片,再把芹菜切段,土豆切成塊後,看到母親已經弄好了站在身後正看著自己切菜,陳庸連忙放下刀來讓位。
因為蘿卜切絲可是個技術活,陳庸這半把刀可沒信心切的好,母親看到陳庸放下了刀,不覺的問道“怎麼了,不是切的好好的,怎麼不切了,哦,明白了,切不好蘿卜絲,這也沒關係啊,你還小,切不了也沒什麼。”
陳庸不免老臉一紅,什麼還小二世加起來比你大多了啊老媽,看到老媽熟練的拿起菜刀“刷刷”幾聲就片好了,然後又圧了圧切好的片,又“刷刷”的一陣響動,就見一堆幾乎一樣大小的絲就出現了,如此反複二次,一碗蘿卜絲就好了,前後沒二分鍾,陳庸羞愧的直接離開了廚房,躲在外麵去畫圈圈了。
在農村做飯最費時的就是開火和蒸飯,炒菜反而不要多少時間,大火炒的菜口味也要比那用燃氣灶炒出來的菜好的多,一個小時左右,飯就是做好了,陳庸去廚房幫把飯端出來,一家人坐桌子上開始吃起飯來。
大家都沒有吃飯說話的習慣,而父親在單位的習慣也不會帶回家來,靜靜的吃完飯,收拾好桌子,陳庸又開溜了,父母也見怪不怪了,陳庸先是在房間把那經絡圖仔細的看了一遍才開始修練,也許是熟悉的環境,很快的就進入了狀態,在似醒非醒中神遊天外了........
就這樣又平靜的過了二天就到了大年三十了,這天上午,陳庸父子三人,帶著貢品香燭、黃紙,並抱著二團萬字鞭,一起向著爺爺奶奶的墳地走去,這是我家從我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就立下的規矩。
隻要還在本市,當天能趕回來,就必須去墳頭上香祭拜,一開始家裏沒有什麼餘錢,就隻是帶著貢品去上上香,後來家裏漸漸的有了點餘錢後,就慢慢的增加了一對燭,再後來又增加了鞭炮,並且鞭炮也一年比一年長。
在奶奶去世之後,這個規矩也沒有丟,反而越來越重視了,不管這天是下雨還是下雪,照去不誤,大家都知道,這是老人為了防止後人開始享福後而忘記以前的苦難,因為老人的一生就是一個最最下層的草根的代表。
人們在喝著米湯的時候,她老人家卻隻能咽糠,在大家都去掃糠吃時,她老人家卻隻能去菜地裏撿爛菜葉,挖草根,在食堂裏分到的一點點水樣的飯和爺爺二兄弟時不時的分了一點的飯都留給了兒女。雖然經常罵爺爺這個死鬼為什麼走的這麼早,留下她帶著二個孩子在這遭罪,但也隻是嘴裏說說而已。
(上麵所說的那段主角奶奶的事,就是筆者自己奶奶的真實事跡,不信的可以向長輩打聽下5、60年代的事)
先在爺爺墳前擺好貢品,燃放了鞭炮後再燃起香燭燒了黃紙,上香祭拜了後,再把貢品移到旁邊奶奶的墳前,再次燃起香燭,燒了黃紙,上了香後,父親就坐在奶奶的墳前,在那低聲的給奶奶敘說著今年一年所發生的事和取的成績.
弟弟陳豪年少有點不懂老爸的行為,有點無所事事的在那左瞧右望的,但陳庸卻懂了,這是在向這個老人報喜,陳家已經富貴在望了,老人當年所受的苦終於有了回報。
如果以前老爸還隻是習慣的話,這次卻絕對是心誠的向老太太敘說的。等到買的短燭也燃燒完了,沒有留下火星後,父子三人才收拾了貢品回家。
一路上父親還沒有從感傷中緩過來,陳庸不的不去勸說父親“老爸,不要再傷感了,奶奶當年的所受的苦難不是有回報了嗎,不是奶奶怎麼會有現在的我呢”
“你這小子,老子不是就回憶下以前嗎,這叫憶苦思甜,懂嗎,不要以為有點小成績就忘記了以前的苦難日子,你又不是沒吃過紅薯絲拌飯,那樣的飯還想吃嗎,要不今晚單獨給你做點?”
“算了吧,給陳豪吃吧,他絕對不記的那味道了,要不今晚給他再嚐嚐鮮?”
“什麼飯?是不是你們在瀘上吃過的?好吃嗎,要不今晚我們都吃那什麼紅薯絲拌飯來著”
父親一下給陳豪給逗笑了,無語的搖了搖頭,不再搭理他,陳豪看了覺的莫明其妙的,不知道哪說錯了,也不去想哪錯了,也跟著繼續趕路了。
回到家,母親已經在準備午飯了,看到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父子幾人又圍著火盆烤起火來了,吃過午飯坐了會兒,父親被堂叔拉去打米糍了,陳豪也跟去看熱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