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被飯菜的香味熏醒,少年一張開雙眼,渾身散了架似的酸痛,正想撐坐起來,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你總算醒了,都已經快日上三竿了。”
先前沒有仔細看過,這一瞬間看到曆北寒的臉,少年怔了一怔,這個家夥還真是有神武英霸之姿,他湊得這麼近,挺直的鼻梁都看碰到自己的鼻尖了,他臉一熱,自己在想什麼?
他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曆北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動作,迅速縮回腦袋躲開他的攻擊,走回到桌邊,將手中剛才用來引誘他醒過來的熟菜放下,“醒了就來吃點東西,吃完我們趕緊走。”
少年費力的撐坐起來,白玉度的毒是要內力慢慢化散的,睡了不知道多久了,他現在身子就像一灘爛泥,根本沒有力氣,但是在曆北寒的注視下,他又不想認輸,下床起身,剛站起來還沒邁出去一步,腳下一軟摔在地上。
曆北寒目瞪口呆,不至於弱成這樣吧,不就是中了三十七枚白玉度嗎?他本想上前將人拉起來,但是想想,他這樣的性格,要是自己現在上去拉他,恐怕會讓他更生氣,吃力不討好的事,他曆北寒向來都不喜歡做。
他輕笑一聲在桌邊坐下,“剛醒來就給你爹行這麼大禮,真乖,來,爹喂你吃飯好不好?”
少年抬眼怒瞪著他,“混蛋!”
他挑眉,“老這麼直呼你爹大名可不好,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你……是姓楚吧,”
少年從地上爬起來,如同蹣跚學步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桌邊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咽了咽唾沫,冷聲道:“與你何幹?”
看來就是姓楚了,曆北寒拿起桌上的竹箸,夾起一塊雞肉送進自己口中,邊咀嚼邊道:“你要是不姓楚,那以後就隨爹姓,姓曆吧。”
少年現在除了一個勁兒瞪眼什麼都做不了,瞪著他,咬牙切齒道:“要本座隨你姓?呸,癡人說夢!”他說完這句話,才後知後覺反問,“你怎麼知道本座姓楚?”
天下人都知道皈依聖教的教主教主是魔頭,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武功高強,卑鄙下流,無恥至極……還這麼清楚他的底細,又能從冷冰熙那裏拿到白玉度,這個的人來曆一定不簡單!
曆北寒知道他在盯著自己,低著頭專心致誌地吃他東西,邊隨口回答,“既然姓楚,那就對了,你叫什麼?”
少年別開臉,“本座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
曆北寒聞言,放下手中的竹箸,拖著下巴一邊咀嚼著嘴裏的東西,一邊認真的思考,忽然故意做成一副靈機一動的模樣,道:“那這樣吧,既然別人家的孩子都能叫狗蛋,你也叫狗蛋吧,狗蛋,喜歡爹給你取的名字嗎?”
如果不是現在受製於人,少年心道一定會撕了他的嘴,他猛地拍案而起,“混蛋,你再敢胡說八道,本座廢了你!”
“喂喂,放狠話也要挑時候,你現在一副廢人的樣子,還敢廢爹?”曆北寒起身一把掐住他下頷,湊近他,“今天教你第二點,和人說話要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
少年手抓著桌角,氣得戰栗,作勢就要將桌子現了,曆北寒趕緊阻止,“敢掀桌子,你就餓著吧!”
已經二十多個時辰粒米未進了,剛才看到他吃都餓得不行,少年咽了咽口水,雙手慢慢地離開了桌子,緩緩坐回去,命令地語氣道:“本座要吃東西。”
這才像話嘛,曆北寒挑挑眉,示意他桌子上的飯菜,“吃吧,都是給你準備的,爹替你嚐過了,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