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的走廊上,一片歡樂的聲音。
張雨萌趴在走廊的欄杆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藍天漂浮過的雲;看著頭頂飛翔過的小鳥。
“張雨萌,告訴你一個消息,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沒有老師上課嗎?因為杜老師調走了。我們又換了一個新老師。”趙一媛跑過來像發布新聞似的。
“嗯,是嗎?”張雨萌不經心的隨口答曰著。緊縮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外界的一切更新都與自己根本就扯不上關係。置身於世外的她,是不在意誰會掉走了,誰來替補的。
趙一媛興高采烈的說完又跑去告訴另一個人。
“你早就該死,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妖孽”張天翔的那句話在自己耳邊怎麼也揮不去,困惑了十幾年的問題,直到今天才弄明白,自己是私生女,根本不是爸爸的親生女,是媽媽不貞潔的證據,如果沒有自己,爸爸和媽媽的關係是不是會好?張雨萌冷冷盯著遠不可及的天空,思想著“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鈴”上課鈴打響了。走廊上的學生們,飛奔著走進教室。
鍾宇曦拿著教具走出辦公室。微風吹在走廊裏,他撫了撫眼鏡,充滿自信的微笑著。走廊裏響起來他有節奏的腳步聲.。
走到教室的門口,一個人影映入眼簾,走廊的另一邊,站在欄杆前紋絲不動,穿著學生製服的女孩。他便跨過教室門口走了過去。
張雨萌依然站在那裏。“人和妖孽的世界?”她自嘲了一句眼睛濕潤了起來,悲涼的吟了一句“雲橫秦嶺家何在?”
‘雪擁藍關馬不前。這首詩,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唐代詩人韓愈的詩。表達了詩人的淒涼,無奈的心情。你一個小學生??????”
一個溫柔而又文雅的聲音,像春風撲過來,打斷了張雨萌的思緒萬千。
她隨著聲音慢慢地轉過身。
這一刻,鍾宇曦心頭猛然一震,心呼呼失調的亂跳,他的話語結在舌頭上,沒有繼續說下去。此刻他腦海裏像進入了一段空白的母帶中,眼睛裏隻有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傳入耳朵裏的是她混亂的呼氣聲。
張雨萌眼前一亮。在這孤獨與悲傷的世界裏,怎麼可能有這樣溫柔的聲音呢?淒涼的內心裏怎麼可能突然闖進明亮的光芒呢?。事先毫無征兆。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可是他確實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麵前了。一副玻璃鏡片下掩蓋著一雙如夢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被觸動的使她心跳不停地加快著。隻能屏住呼吸的眨了一下眼睛。
鍾宇曦,麵對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感覺陌生到幾點,但相信在內心深處一定一直有她的存在的女孩。
好一會。“我,我是,我是這個,這個班的,學生。”她的嘴有些發抖,聲音不停的顫動。無論自己怎樣努力地控製,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究竟在顫抖什麼,天翻地覆了嗎?
他目不轉睛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慌亂的說著話。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已經滿腦海裏沒有意識,沒有思想,直到自己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已經驚嚇到了對方,才忙收回了目光說“我,我是,這個班,的,老師”
目光單一的像碗白開水。木呆的背著昨天已練熟練的“我是你們班的新老師”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