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酒鬼的旁邊就是賭鬼,孫二娘的雜貨鋪沒有了,也就沒有了大拍的地方,於是就在自家門口擺了一張方桌,和幾個皂角巷居住的普通人正炸金花,一個個神情肅穆的看著手中的三張牌,賭鬼的嗓門最大,吼的最大聲,不過幾乎每一次都是輸。
程雲以前很少關注酒鬼和賭鬼,不過現在卻越發的覺得這兩個人不簡單了,當年上官龍正來皂角巷想帶自己走的時候,這兩個人可是一點都不怵上官龍正,而且和孫老頭梅嫂幾人堵住上官龍正。
程雲走進走到孫老頭麵前,這老頭子正閉目養神,似乎沒有發現有人靠近,當程雲惡作劇的想要將孫老頭的茶杯給端走的時候,孫老頭眼睛都不睜開的叫道:“渴了就喝,沒事!”
程雲好笑,不愧是武術高手,當年他將炮拳學得七八成火候,結果被孫老頭完虐,可見孫老頭真正實力的可怕。
“老爺子,還是老樣子嘛,生活真舒坦啊!”程雲笑眯眯的道。
孫老頭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然後騰地一下站起來,一巴掌拍在程雲的肩膀上,大笑道:“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湘西之行可好?”
程雲剛要回答,可是孫老頭立刻打斷程雲的話,然後火急火燎的跑進屋,將一個棋盤給端了出來,上麵還有兩盒白玉棋子。
程雲張了張嘴苦笑著看孫老頭興致勃勃的擺弄,孫老頭嘴裏念叨:“唉,你小子都一年多沒有和老爺子我下棋了,現在找一個下棋對胃口的人不容易,這一次無論如何要陪老爺子下幾盤。”
程雲和孫老頭對坐在棋盤兩邊,孫老頭執紅,程雲執黑,然後車馬炮扯開的跑,都是老情形,一招妙到毫巔的好棋,然後接下來就是一步爛到無法言語的爛棋,兩人聚精會神的盯著棋子的走向,看著楚漢河界,不一會兒已經有許多棋子被驅除出棋局。
最終程雲惜敗,孫老頭險勝,不過和孫老頭下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好像程雲就從來沒有贏過,這讓程雲很納悶,然後叫囂著無論如何要贏孫老頭一局。
一個下午,下了七八局,不過程雲愣是沒有贏過一次,每一次豪氣幹雲,最後依舊是敗退收場,程雲適時的大拍馬屁:“這些年小子我可是棋藝精湛了幾倍,沒想到還是不是老爺子你的對手啊,佩服佩服。”
“滾犢子的,你也學會拍馬屁了!”孫老頭笑罵道。
“老爺子,我是遇到好馬才會拍馬屁的!”程雲嗬嗬笑道。
最後一盤收局,孫老頭讓程雲陪他吃飯,不同的是這一次不單是他們兩個人,賭鬼和酒鬼也被孫老頭邀請進屋,桌子上沒有什麼山珍海味,隻有一些下酒的小菜。
那個保姆依舊在擺好碗筷,拿出酒之後就進內屋了,程雲等人也不覺有異,然後一個老頭子,一個酒鬼一個賭鬼,還有一個年輕人就各坐一方,吃著小菜,喝著小酒。
賭鬼端起一杯酒一口幹了,然後砸吧砸吧嘴巴道:“孫老頭,你家的酒看包裝都是好酒啊,怎麼喝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啊?是不是假酒?”
酒鬼為孫老頭打抱不平道:“賭鬼,到底你是酒鬼還是我是酒鬼啊,喝酒你也好意思在我麵前班門弄斧,老頭子這酒可是正兒八經的四十年年份的國窖,就你那爛嘴巴喝了這酒就是浪費!”
賭鬼翻了個白眼道:“你個酒鬼,少給我得瑟,程雲,你小子說說,這酒的味道是不是和那些十塊錢一斤的白酒差不多?你可得憑良心說。”
孫老頭眯著眼睛,如同一隻老狐狸一樣看著三個人,程雲端起酒一口給倒了下去,然後嘿嘿道:“一口喝下去,沒啥特殊味道,和十塊一斤的酒差不多。”
“對嘛!你看看,人家程雲都這樣說,你個酒鬼隻知道故弄玄虛,這包裝盒上說是四十年年份的就是啊,你傻不拉幾的!”賭鬼埋汰酒鬼。
酒鬼不樂意了,搖頭大歎:“就你們這品味,我懶得和你們說!”
孫老頭插嘴道:“甭管什麼味道不味道的,喝酒就是一個感覺,一杯一杯的喝那才夠勁,以往你們不是說我小氣嗎,每頓飯隻開一瓶,今天我就破例一次,你們敞開了喝,我那個不孝子給我搬了不少酒來,管夠!”
酒鬼頓時兩眼放光,然後後著臉皮道:“孫老頭,你酒那麼多,要不勻幾瓶給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