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墨鏡哥定定地望著眼前的李衛東,眼珠幾乎都要凝固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半晌後,墨鏡哥才籲出口長氣問道。
這小子,居然真的在五分鍾整的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對於從來沒有訓練過的他,簡直不可思議。
“滾下來的,我怕時間不夠用。”李衛東握著那把韭菜,竭力平複著呼吸。
他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被山石刮得破破爛爛,甚至有的地方還有血跡滲出。
“你……他媽的,趕著投胎啊?”墨鏡哥破口大罵。這小子簡直是個瘋子,三百米高的東山,為了省時間,他居然一路滾下來了?忒他媽瘋狂了吧?
“學習,總要付出代價的,不是麼?”李衛東輕聲一笑。
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墨鏡哥沒再說什麼,而走出了屋子,開始了第一天的正式訓練。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衛東每天總是天不亮就起床了,早晨九點鍾左右的時候回來,沒有一次不是鼻青臉腫,甚至有時候一瘸一拐的,老媽魏春香問他幹什麼去了,他隻說去鍛煉身體去了,跟幾個相熟的朋友練練拳擊什麼的。
不過孩子大了,終究有自己的事情和想法,魏春香也隻是歎氣,問過幾次便不再問了——她永遠都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兒子每一天清晨都在怎樣地獄般的訓練中煎熬。
徒手格鬥、持兵格鬥、束縛格鬥,火燒、水淹、糞埋,刺殺與反刺殺、潛伏與反潛伏、突擊與反突擊……
沒有想不到,隻有更加的想不到。
李衛東從來沒有想像過,世界上還有這樣殘酷的訓練辦法,還有這麼多恐怖到令人要崩潰的極端訓練方式。
但他依舊在堅持。
從堅持,到喜歡,再到熱愛,直至樂此不疲。
“你倒底是個什麼樣的怪胎?天生的受虐狂?”墨鏡哥望著已經第十次被他打倒在地上又爬起來的李衛東,無奈地問道。
“隻是喜歡,如果非要給喜歡再加上一個理由,就是危機感。技多不壓身,你說呢?”李衛東微笑著,又向他揮出了一拳!
“你倒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墨鏡哥看著正抱著四百斤的石磨砸核桃的李衛東,眼眉都一跳一跳的。
“我視你這句話為誇獎,並因此而驕傲。”李衛東終於抱著石磨砸出了一個完整的核桃仁,遞給了墨鏡哥。
“我真的無法想像你的未來會強到怎樣變態的地步。”墨鏡哥將那顆核桃扔進了嘴裏,嚼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和你一樣就行。”李衛東擦著汗,嘿嘿一笑道。
“沒出息的東西。”墨鏡哥罵道,卻笑了。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哪怕是假名也行。”李衛東開始擺弄一堆口水、洗發水、口紅、硝酸甘油藥片等等生活用品,快速地將它們碾碎融合在一起,倒進了同一個瓶子,而後遠遠地拋了出去。
“叫我安哥吧。”墨鏡哥考慮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道,此刻,校舍後院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爆炸,濃煙滾滾。那是李衛東製作的簡易炸彈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