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可好些了?”木沅芝看著君子端方芝蘭玉樹的兒子變得這般憔悴,心裏都在滴血,她這一生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他若是有個萬一,她也就沒了活下去的信念,所以,他一定不可以有事。大皇子搖搖頭,道:“回母後的話,兒子無事,有筱筱照顧我,我已經大好了,不日就能下床走動,母後無需憂心。”
說到這裏,大皇子目光溫柔的看向了半跪在床邊的孫筱筱一眼,木沅芝也注意到了這個從一開始就安安靜靜跪著的兒媳,瞧著她眼下的烏黑,明白她這幾日也沒休息好,便擺了擺手,道:“都退下吧,本宮要好好的和大皇子說會話。”
孫筱筱乖巧的領著一眾下人退下了,木沅芝的心腹也退了下去,打開房門,一左一右的守著。房裏隻剩下大皇子和木沅芝後,木沅芝再也控製不住,心疼的握住大皇子的手,“你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為何竟讓你父皇氣成這樣?”
大皇子抿嘴,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木沅芝氣急,卻奈何這個兒子從小就主意正,認定的事絕不會輕易改變,他不想說,那就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說。
木沅芝被強驢似的兒子急得心頭火起卻無計可施,隻得先想辦法固寵,穩住帝心的時候,落岩也收到了她的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信,落岩卻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品讀,半晌,輕聲道:“這字還是跟以前一樣,嘖嘖,真不像一國之母的字。”
笑話完木沅芝的字後,落岩想了想,叫來親衛,去把她前兩年弄來的一盆珍貴的雪花珊瑚樹搬來,今年獻給中宣帝的年禮,就用這個吧,相信中宣帝會明白她的意思。做完這些,落岩提筆寫下一封信,交給她的心腹,要對方傳回京都。
而在茂國京都暗潮湧動,落岩出手助木沅芝一臂之力的時候,張雁落卻在閉關苦修,大比之日將至,為了讓自己以最好的狀態參加大比,拿到最好的名次,她申請了一個苦修的名額,這會正窩在雪洞裏苦修。所謂苦修,是指長時間的窩在寒徹骨髓的雪洞裏靜心清思,穩固內力,一日三餐自有人送到洞口邊,苦修者隻需好好的調整狀態,驅散雜念,堅定內心,堅持到苦修結束後,就可以了。
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首先最難熬的就是雪洞裏那令人難以忍受的寒冷,既是苦修,自然就不能借助獸袍等外力,隻能穿最單薄的衣衫,靠著內力抵禦寒冷。其次就是雪洞內那不知因何而起的嘈雜聲了,猶如厲鬼嘶吼,叫人坐立難安,一不小心就會受到幹擾,內力紊亂。還有就是那寡淡的一日三餐,野果幹糧了。
可張雁落就是堅持了下來,唯有先對自己狠,才能在日後對別人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