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軍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上次讓你住在我那個外宅裏,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許博文壓低聲音回答道:“我去了你那個外宅住是沒問題,但是我的家裏人都很擔心,還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呢,所以我就回來了。”
張大軍一臉無奈地說道:“你不知道,最近老板把我逼得很緊,我真的很害怕他有一天突然找到你,然後把你也給連累了.....”
說罷,張大軍又開始一個勁兒的搖頭。
“但是,我現在能有什麼辦法?”一提起這個事情,許博文也是一臉的苦愁,但是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大軍你放心,我現在深入簡出,他們也不知道我住在哪兒,應該不會輕易找到我的。”
張大軍問道:“那如果真的找到了,那可怎麼辦?”
許博文歎了口氣,說道:“就算找到了,我死不承認,誰也沒轍。這件事,你知我知,隻要你我咬緊牙死不承認,他們也沒辦法,你說是不是?”
許博文都想好了。
不管如何,就算是死,他也不會把許洛兒的出生說出去的。
但是,他現在倒是有些擔心張大軍了。
畢竟,張大軍常年在紀家生活,一直在紀浩然的身邊,萬一哪天他熬不住了,把這件事情說出來,那可真的就完了。
想到這裏,他又對張大軍說道:“大軍啊,我們是多年的老戰友。孩子的那件事,不管以後遇到什麼問題,我們都不要說出來。畢竟,這無論對你對我,還是對夫人唯一的血脈,都是非常不利的。”
張大軍說道:“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如果這件事我想說出去,還會等到現在?老板逼過我多少次了,我都從來沒提過一個字!”
許博文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張大軍臨走的時候,再三囑咐許博文,一定要警惕,最近是特別時期。
因為最近沈秋詞情緒很是低落,導致紀浩然也總是不放心,到處在找那個孩子.....
張大軍回去之後,又看到沈秋詞一臉沮喪的樣子。
沈秋詞自從和許洛兒做過親子鑒定之後,都沒有露出過笑臉。
所以,張大軍也就習慣了。
他走了過去,客客氣氣地跟沈秋詞打了個招呼,也就進了房間。
他本來以為,接下來的日子,也會這樣過去。
有點兒小風波,但是卻始終掀不起大的風浪。
但是,他想錯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張大軍正在房間打盹,紀浩然突然推門進來。
最近紀浩然來得比較勤,張大軍也不覺得他今天來有什麼特別。
隻見紀浩然看了看張大軍,隨便說了幾句話,然後突然很關切地問道:“老張啊,聽說你的風濕性關節炎越來越嚴重了,我認識一個美國的醫生,專門做這方麵的研究,我打算帶你去看看,你覺得怎樣?”
張大軍一聽,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始終覺得紀浩然今天有些反常。
畢竟,紀浩然這些年很少對他有笑臉的,有時候還拳腳相加,今天怎麼突然就關心起他來了。
紀浩然大概也看出張大軍的顧慮,於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大軍啊,你在我們老紀家辛辛苦苦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累出一身病,為你治病也是我們老紀家應該做的!”
紀浩然說得很真誠。
雖然是幾句簡單的話,倒是把張大軍給感動了。
激動地說道:“真的是謝謝紀老板啊!你每天這麼忙,還會想到我身上的這些小病小痛的,我在紀家這三十多年,真是沒白幹啊!”
紀浩然笑著說道:“舉手之勞,你病好了,我也開心。我們.....現在就走吧,別讓人家久等。”
“好好好.....”張大軍一邊應著,一邊朝著裏屋走去,“見紀老板您的朋友,我得換件體麵的衣服,總不能給紀老板丟臉啊!”
紀浩然抬手看了看表,壓抑著心底的不耐煩,對張大軍說道:“哎,就不要換什麼衣服了,大家都是老朋友,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
張大軍卻執意要換:“不換可不行!你是大老板,雖然我隻是個小管家,但是也不能穿得寒酸!”
紀浩然笑了笑:“那倒也是,你先去換衣服吧,我現在就到車上等你,你快點兒來!”
紀浩然走出門的時候,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張大軍,心中默默念道:反正也是死到臨頭的人了,穿得體麵點兒去見閻王,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