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沈秋詞拿出了多年前女兒的照片:“告訴我,千羽是不是還活著?”
張大軍頓時驚慌失措:“夫人,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沈秋詞眼角濕了:“她是我的女兒,我這一生唯一的孩子,我能不問嗎?當初是你帶著她出去的,為什麼她再也沒有回來?為什麼……她到底去了哪裏……
說到這裏,沈秋詞已經泣不成聲。
張大軍想起多年前那一幕,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還是沉重地搖了搖頭:“夫人,一切都過去了,這孩子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你要我怎麼斷?我怎麼能斷得了?我夜夜都能夢見她……她每天都在夢裏叫我媽媽,她每天都在讓我救救她……”
沈秋詞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張照片貼在臉上,哭得心痛。
淚水流到她的唇邊,又苦又澀,就像多年以來,永無休止的等待和思念。
正在這時,房門被推開。
是紀浩然回來了。
當他推門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的實話,頓時驚呆了。
“老婆,你……”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半天沒說出來。
沈秋詞依舊泣不成聲,閉著眼睛,淚水還是不停地往下流,聲音孱弱,幾近哀求:“……浩然,你能再幫我找找千羽嗎?這孩子或許還活著……”
紀浩然歎了一口氣:“老婆,二十年前,我們都找過了,確定這孩子已經死了,現在你怎麼忽然想起來?”
“可是今天,我看到一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好眼熟好親切,還有……她的小腿上居然也有一塊燙傷,在千羽一歲多的時候,也被開水燙過,就是在她腿上的那個位置啊……
紀浩然頓時心中一驚:燙傷?
那孩子小腿有燙傷?
他斜睨了一眼站在旁邊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顫顫巍巍的張大軍,然後故作平靜地勸道:“老婆,或許隻是巧合,世界這麼大,很難說就沒有幾個腿部有燙傷的孩子啊。”
“浩然,你幫我找找吧,如果你不幫我找,我自己出去找!”沈秋詞忽然止住了哭,語氣倔強。
紀浩然拗不過沈秋詞,隻得敷衍著說道:“好了好了,老婆啊,我會幫你找的,會找的。”
紀浩然看了看張大軍,目光中滿是狐疑。
看了一陣,又揮了揮手道:“你先回去吧!”
張大軍離開之後,紀浩然開始安慰沈秋詞:“老婆,千羽那孩子的確死了!不過我能理解你,我知道你經常夢到她........其實我何嚐不是呢?我一直將她當親生女兒看待,自從她離開之後,我也覺得人生少了很多歡聲笑語啊.......”
沈秋詞還是止不住地抽噎著。
紀浩然繼續說道:“哎!如果那孩子能活著多好啊!要不這樣,我再找找,凡是像千羽的女孩,我們全部都一個個地給找過來,一個個的鑒別,好不好?”
沈秋詞這才點了點頭。
看沈秋詞情緒有所好轉,紀浩然便來到了張大軍的臥室。
他一進門,二話沒有說,“啪”的一個巴掌甩在了張大軍的臉上,厲聲道:“告訴我!那孩子是不是還活著?說!”
張大軍顧不得臉上的痛,哈著腰,垂著頭,一副可憐無奈的模樣:“紀老板,那孩子真的死了,我親手丟進海裏的,她那麼小,又不會遊泳,怎麼能活啊?她活不了的,紀老板您放心好了......”
紀浩然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子,緊接著又是一大巴掌,打得張大軍眼冒金星,半天沒能站起來。
紀浩然手叉在腰間,繼續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我白白養了你十多年,如果你敢騙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和你的女兒都別想活命!說!夫人今天見到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
張大軍努力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正當他快要站起來的時候,紀浩然朝著他的肚子又是一腳。
他一個趔趄,又倒在了地上。
“我問你!今天夫人見到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你給我說清楚!被在老子麵前裝可憐!”
張大軍想到這些年每天提心吊膽,受盡非人的折磨,心中壓抑的痛苦不知如何說起。
他在心裏暗暗道:對不起你的事情? 什麼才叫對不起你的事情?
難道我當年狠下心來,把一個不足兩歲的孩子殺死,就是對你對得起你了嗎?
但是,他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紀老板,那孩子我也沒見過!夫人叫我的時候,那孩子已經走了。”
紀浩然箭一樣的目光冷冷地盯著他:“給我找出來!不管她是不是千羽,都給我找出來,必須確認!如果你找不到,我不會輕饒了你!你現在住我的,吃我的,連你的女兒都是我護著,如果你敢不聽話,我會讓你們父女二人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