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許洛兒一個個給所有的親戚打電話,希望他們能幫幫許博文。
但是大多數人都回絕了,能夠伸出援助之手的,能夠支援的數目也是小得不能再小......
想來父親這些年幫了不少這些人,但是需要用的時候卻是這般模樣。
大概是他們知道父親這次事情很大,很難有轉機吧。
早知世態炎涼,卻不知道會冷漠到這般地步。
更可氣的是,杜梅和許妙妙的態度,從頭到尾,臉上沒有一絲絲的緊張和關切。
好像許博文是一個和他們無關的人一樣。
她一個人來到了江邊坐下,望著那滾滾的江水,越想越傷心,越想越無助,一時間,似乎所有的煩心事都一股腦地從她心底翻湧出來。
“小姐,買瓶酒吧?”江邊一位老太太推著小車,走了過來。
看著老太太那一臉的滄桑,她突然心軟了:“來一瓶,白的!”
酒,真的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忘記煩惱。
但是今天很奇怪,她一杯接著一杯,好像怎麼都不會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許洛兒從江邊開始往回走,走入那閃閃爍爍的霓虹中,一路上迎著風踉踉蹌蹌……
深秋的風好冷,仿佛吹進了她的骨髓裏,她下意識地裹了裹風衣……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這熟悉的旋律響起,拿起一看是“楚晨風”。
他竟然在自己的手機裏存下了自己的號碼。
許洛兒實在沒心情接,直接按掉。
反正她的痛苦,他永遠不會懂。
楚晨風又一次打來,許洛兒再次按掉。
第三次打來的時候,許洛兒再也忍不住了,按下按鈕後,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心情實在太壓抑,她竟然衝著電話竭嘶底裏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沒心情和你說話,我已經快煩死了,你不會懂的,不會懂的……”
電話那邊傳來了淡淡的聲音:“你到底怎麼回事?”
許洛兒無語倫次,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楚晨風,你不知道我現在多艱難……我每天都在楚宅.....衣食無憂的樣子......其實,我真的很窮……我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救不了……我太沒用了……”
她的聲音混著呼呼的風聲在楚晨風的耳邊忽大忽小、模糊不清。
他隱隱約約能聽到許洛兒說自己很窮,很沒用。
當然,還有她的抽噎聲。
那哭聲,悲悲切切,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悲傷……
很少有女人在楚晨風麵前這樣哭。
這一刻,楚晨風的心竟不由地痛了一下,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誰知再也聽不到許洛兒的聲音了,隻聽到有斷斷續續的高跟鞋磕著地板的聲音,偶爾伴著幾絲抽咽和嘔吐……
她喝醉了?
楚晨風在電話裏又大聲問了一句:“許洛兒,你到底在哪裏?”
電話那頭還是沒有說話聲,
不知是因為電話那頭呼呼的風聲擾亂了楚晨風的心,還是許洛兒突然失蹤然讓他亂了頭緒……
總之這一刻,他隻想快點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