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新來的,什麼都不懂,以為是菜市場買菜呢,隨便。”又是一個文官。
“都別說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教訓他,叫他知道知道蘭都是誰的地盤。”這回說話的是一個武將。粗聲粗氣的,即使忽略那一身官服,一聽就知道是武將的特色。幾個人的交談中,巴結文傲或者說文家,很容易就聽出來了。
兩排的大臣似乎沒有看到或者說是習慣了,沒事一樣的向前走著。笑話,文家的寶貝,皇後的弟弟誰敢管。這位大少爺囂張了點,跋扈了點。可是畢竟沒有燒殺擄掠,強搶民女。就是性格不討喜了點,其他的也沒有什麼。不喜歡,走遠點就是了。就像現在這樣。後麵的幾位年長的人癡癡的笑了,笑得大家不明所以。有人用很小聲的聲音說道:一會有好戲看了。
蔚藍的耳朵上下輕輕的挪動著,看著說著話走出二十米遠的幾個人,蔚藍輕輕的笑了。笑容中有一點不在乎,有一點釋然,有一點自嘲。這蘭都的朝堂,老官員是八卦的料子,年輕的官員也是這樣。難道龍錦這麼多年也是不管理這些人嗎?蔚藍很難想象自己效忠的人是怎麼回事,心裏不知道怎樣就是很不舒服。但是蔚雪的話,蔚藍記得很清楚。
收起了尖銳的蔚藍遠看像個小白兔,可是近瞧,周身撒發出來的殺氣,比虎狼還要狠。李南風看著這樣的白蔚藍,心中肯定,白蔚藍是個人物,樓蘭的戰神的確有不容小覷的地方。久經沙場,沉穩老練,不驕不躁,不去看他的身高,哪裏還看得出他是一個僅僅隻有十四歲的少年。在這詭辯的朝堂,他首先選擇了隱忍。他應該可以在這個朝堂裏混得很好吧。李南風不知不覺就替蔚藍擔心起來,自己也沒有發覺。
晨曦終於照進了太極殿,金碧輝煌與霞光似水天一色,融洽交彙。蔚藍站在了武將的偏後位置,不想讓自己太突出,盡量忽略自己的存在感。她很想給龍錦一個驚喜,他看到自己會高興嗎?正在這時,一道灼灼的目光看了過來,是文傲。打量的目光從頭到腳,然後又從腳到頭,挑釁的目光中盡是嘲笑。不同剛才的漠視,現在文傲看見蔚藍也站在了朝堂上,心中的不快突然增加了許多。
蔚藍一思量,多少明白了其中的意味。文傲是全樓蘭最年輕的城市守備,也是樓蘭曆史上最年輕的。自己的家族又是在朝堂呼風喚雨,這樣的文傲難免驕傲些。而看到比他還要小很多的自己,文傲心中定然不舒服。在文傲的眼睛裏,蔚藍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自己。
嘲笑,自己有什麼地方是需要得到別人嘲笑的呢?自己拚了一條命在戰場廝殺,回到朝堂,看到這群被保護的人。自己聽到看到最多的就是八卦和無聊,尤其是這個文傲,簡直就是一個極品。蔚藍早就學會了識人的本事,光是看文傲再加上文傲的話,蔚藍基本可以斷定這個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