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聊 從此隱忍(1 / 2)

蔚藍就出生在大漠山。那個時候,白大將軍正處在和胡狐的軍隊對峙的關鍵時期,胡狐派人偷襲了正懷孕的白夫人。沒有成功之後,白大將軍就把白夫人接到了大漠山養胎待產。在大漠山,白夫人和自己的師傅靜怡師太一起住在大漠山半山腰的寺廟中。一直到蔚藍出生,生活歸於了平靜。蔚藍在大漠山生活了四年,小時候的記憶不是很清楚,但是蔚藍卻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夜靜靜的,腳步聲傳來,丫鬟稟報說是十一和小七過來找蔚藍。蔚藍收起自己的思緒。明天早上蔚藍要去上早朝,十一和小七估計是因為這個事來找他的吧。沒辦法,蔚藍從沒有上過朝,就連時辰也是不清楚。蔚藍來到自己的房間聽過了上朝的事,隻是覺得頭疼,形式主義太多了。皇上萬歲,就真的會萬歲嗎?沒見過哪個皇上活過百歲的。還萬歲,這也太假了。要是蔚藍在軍營不定怎麼反抗呢,可是這次,蔚藍選擇了隱忍。這裏可不是戰場,那裏是自己的地盤,在這裏,龍錦才說了算。想到龍錦,蔚藍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早朝的時候,蔚雪幫助蔚藍整理朝服。動作不是很嫻熟,卻很用心,蔚藍不催她。蔚藍知道蔚雪十分舍不得自己出去,這不眼睛依然是紅紅的,蔚雪的不舍看在每一個人的眼裏。蔚藍也舍不得蔚雪,看著蔚雪。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蔚雪也是一個小姑娘,她也隻有十六歲。這些年她跟著白大將軍,日子雖然苦,畢竟父親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可是蔚雪呢,她當時也隻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小姑娘。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這些年她究竟是怎麼過的?這日子恐怕也不是很好吧,內定的婚姻隻會給她帶來困惑。蔚藍忍不住安慰蔚雪:“姐姐,我又不是去打仗,又不是不回來。你不要紅眼睛了,我一下朝就回來好不好,絕不耽擱,然後陪我漂亮的姐姐去玩,好不好。”蔚藍做了一個鬼臉,逗得蔚雪終於有了笑容。深夜的皇宮裏,樓蘭的帝王龍錦正在和自己的弟弟龍希下圍棋。黑白的棋子在棋盤上殺得很熱鬧,遠處的宮女太監卻不免打起了盹。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龍錦和龍希下了整夜的棋,兩個人絲毫不見困乏。一身明黃的龍錦和一身紅衣的龍希,一人慢慢的喝著茶,一人慢慢的吃著點心。龍錦曾經問過龍希為什麼這般喜歡穿紅衣,龍希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麼。後來龍錦從龍希隨從那裏知道了原因。紅色是血的顏色,可以鎮妖除魔。龍錦知道為了樓蘭,為了他這個皇兄,龍希這些年殺了很多的人。這難道是龍希穿紅衣的原因。手染鮮血,諸神都會唾棄。龍錦的心裏有些愧疚,龍希的夢裏有人追殺他嗎?紅衣在燈光的掩映下格外的顯眼,也刺痛了龍錦的心。“皇弟此去孔雀河,有什麼收獲?”龍希抬頭,微微笑了,他似乎早知道龍錦會問一樣。龍錦是想找個借口,讓自己不去想,就說起了孔雀河的事。“回皇兄,臣弟此去孔雀河,正巧趕上咱樓蘭大敗胡狐,看著胡狐人夾著尾巴逃跑,臣弟身為樓蘭的子民,很是振奮。”龍希想到那一張清新的小臉,免不得嘴角上揚。聽說她回來了,當她踏入城門的時候,消息像洪水一樣湧進樓蘭各個朝臣的府邸。他自然也不例外。皇兄有什麼打算卻不知,也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她非他。“不知道是什麼趣事讓皇弟發笑?”龍希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龍錦逮個正著,於是斟酌著回到:“沒有什麼,就是遇到了一個人,臣弟覺得她有意思。”白蔚藍是女子,這個事不知道皇兄知不知曉。“胡狐這次吃了大敗仗,估計會安分一段時間。白蔚藍回朝了,怎麼安置,朕想聽聽皇弟的想法。”龍錦似乎隨意的就提起了白蔚藍的事,似乎又帶著一種刻意。龍希沒有想到龍錦會問白蔚藍的事,龍錦的心思也不是很明朗,自己還得細細斟酌。“臣弟覺得,文家勢大,皇兄即將迎娶白家千金,在後宮可以牽製文皇後,在前朝白家可以牽製文相。白蔚藍這幾年在邊疆屢獲戰功,白家的日子是蒸蒸日上。但是,為了避免前朝外戚幹政的禍患再次重演,請皇兄稍作防範。”想著白蔚藍不怕死的回答,龍希覺得這樣的人很難對付。白家世代為將,就算到了白蔚藍這一代,她身上的擔子依然很重,效忠龍家是白家的家訓,永世不忘。“白文兩家相互牽製,那就要白蔚藍留在朝內。”龍錦說完,一顆白子落入棋盤,決定了勝局。似乎也下了決心一般,龍希看到,心中不免期待起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輕輕地夜風之中,不知是誰的低語。白蔚藍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定了,而此時她正睡得香甜。上朝的馬車在宮門前的道路上一個接一個,紅色的燈籠顯示著各家府邸。車馬和燈籠形成了一道風景,兩旁的百姓人家可沒有時間來看。蘭都的百姓都見怪不怪了,在蘭都三個人裏就有一個官,另外還有一個即將成為官的學子。天還沒有亮,上朝的官員稀稀兩兩的走在宮門口。巍巍的宮殿在眼前像畫軸一樣打開,晨曦沒有照進來,肅穆中透露著威嚴。在上朝的宮道上,蔚藍看見了很多的朝臣,年輕的,年長的,認識的,還有數不清的陌生的麵孔。蔚藍自然而然的想著武官的隊伍裏站,認出蔚藍的人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沉思著。蔚藍不喜歡這種近身的打量,外加別人及時的給你的標簽。就像是你白蔚藍,父親怎麼厲害,母親怎麼失蹤,姐姐怎麼會得寵,聽得蔚藍很想揍人。這些朝中的官員什麼時候變成了市井的大媽了?八卦的本事可是比朝野的事更厲害,真不知道以前糧草供應不足與這些人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