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蔚雪掀開蒙在她眼睛上的手,緩緩的轉過身。一張明媚的臉進入蔚藍的眼簾,美,很美。蔚雪比以前更加的嫵媚,女人味在時光的慢燉下慢慢溢了出來。待嫁的女子很美,這種美是從心裏散發出來的。一旁的婦人捂住了驚訝的嘴巴,眼睛裏閃耀著滿意的光。回來了,回來了。
“你這登徒子,竟然這般無禮,仔細我將你告知我家小將軍,看他怎樣收拾你。”蔚雪嗔怒著,輕聲的嗬斥中有點甜蜜,有點欣慰,有點滿足。“哦,這小將軍是何許人也,竟然這般狂妄,竟然不把小爺放在眼裏?”幾乎是一瞬間,蔚藍的臉上換上了一副街頭痞子的麵容,有過之而不及。蔚藍喜歡自己的姐姐,不僅僅是因為親情的緣故,而是性格。
蔚雪既有閨閣女子的端莊,也有將女的灑脫,更有調皮的心性。“這小將軍就是我們樓蘭的戰神,我的弟弟,怎樣,怕了吧。”蔚雪微揚著脖子,似乎說著什麼鐵板釘釘的事,自信,豪邁。臉上的表情微微帶著一絲不懈,揚眉看著蔚藍。“啊,嗬嗬,外人這般說便罷了,姐姐竟然也這般說自己的弟弟,好不知羞。”蔚藍沒有想到蔚雪竟然這般的說自己,一陣快感通透全身。蔚藍覺得自己付出的努力,等到了自己親人的認可,這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蔚藍挽著蔚雪的胳膊,小臉在蔚雪身上蹭了蹭。“在姐姐心中,弟弟就是厲害的。”蔚雪扶著蔚藍,她真的是打心眼裏心疼這個弟弟,為這個弟弟驕傲著。這些年自己可以安然在將軍府生活,安穩,清淨,這裏包含了多少蔚藍的血淚。戰場那是一個什麼地方,他小小年紀就這樣出息,父母的在天之靈一定也感到欣慰。
感受到蔚雪的悲切,蔚藍靠的蔚雪更近了,父母永遠是他們心中的痛。花枝抖動,一個人從花枝地下鑽了出來,是晴紅嬤嬤。剛才站在花海之外,看著小姐和少爺重逢說笑,晴紅嬤嬤心中也感歎著,忍不住也鑽了進來。卻不知自己來得太過匆忙,頭上弄了好些個枯枝敗葉還有蜘蛛網。
“呦,少爺一回來就和小姐打趣,看把小姐樂的,少爺就是好,知道疼人,怪不得小姐這樣想念呢。”晴紅嬤嬤說著,走到了蔚藍的身邊,打量著自家的少爺,眼中盡是驕傲的神采。自家的少爺長了個子,但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稚氣的臉,和單純的眼,真不知道他小小年紀是怎樣統領軍營的。“嬤嬤,還是那麼漂亮,又年輕了。”
“少爺嘴真甜,嬤嬤老了,每次少爺回來就說我年輕了,那現在不是和你們一樣年輕了嗎?趁著我身子骨好,我還想看小小姐或者是小小少爺呢。”“隻是嬤嬤,你頭上真不需要那麼多裝飾品,那些個花瓣還好說,枯葉和蜘蛛網就不要了吧。”蔚藍倚著蔚雪,三個人又是一陣的歡笑。
末了,蔚雪瞪了蔚藍一眼,幫助晴紅嬤嬤弄幹淨頭上的東西。眾人又是一陣玩笑,蔚藍用武功把這兩個‘采花賊’從花海中拯救出來。一手一個,穩當的落下後,就當沒有看到晴紅嬤嬤慘白的臉色,外加上一句讓嬤嬤照顧她兩個護衛就擁著蔚雪走了,剩下晴紅嬤嬤一會看看自己剛剛站的花海,一會瞧瞧現在的地方。
這兩個地方怎麼說也有二十幾米遠呢,小少爺真真的嚇人啊。成長改變了很多事情。擋不住,攔不了。蔚藍和蔚雪整個下午就膩在一起,蔚雪做著刺繡,蔚藍練著書法。白大將軍在世的時候常說,刺繡和寫字都是可以鍛煉品性。丫鬟和嬤嬤們都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夕陽柔和的照進來,落在蔚藍和蔚雪兩個人的身上,不是龍鳳和鳴卻也異常的和諧與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