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一弄痛了蔚藍,蔚藍才回神。蔚藍想,估計十一的臉又紅了吧,心猿意馬的後果就是無法控製的男人的粗魯。不知不覺中,大家都長大了,男孩子正在向著男人的方向蛻變著。蔚藍看著十一清瘦的臉,認真的眉宇間淡淡的輕愁。十一清理先是清理了傷口,拿起一點棉花,沾了點藥酒。冰涼的感覺還沒有來得及品味,一陣刺痛感就來了。蔚藍疼得猛得站起來,身子卻在半空就被十一的大手揪住了。蔚藍的身子再一次的坐下來,白色的紗布已經纏繞在蔚藍的傷口上。蔚藍鬆了一口氣,寵溺的笑容爬上十一的嘴角。“主子,十一笨手笨腳的,要是小六在的話,肯定會在主子感受到痛感之前就弄好了。”“我才不要他來。”蔚藍有點怵小六,這點幾乎是全軍營的人都知道。“主子有沒有發現,屬下上藥的技術也提高了。”十一問道。十一太了解蔚藍了,人前蔚藍就是一個冷麵將軍,軍中人人都敬畏她。人後的蔚藍就是一個孩子,她有很腹黑的一麵也有很無賴的一麵。給蔚藍上藥的事,十一做得多了,也知道蔚藍的習性。十一早就練就了空中上藥技術,專門治蔚藍這樣的毛病。蔚藍隻有傷勢十分嚴重的時候才會找小六,因為小六就是一個對蔚藍來說獨特的存在。蔚藍輕輕的乎著還在發痛的傷口,估計洗澡又泡湯了。聽著十一說,腦中回想了一下,確實,十一比以前的動作流暢了不少。“恩,似乎是那麼回事。”蔚藍抬頭,正看到十一盯著自己的肩膀,他臉已經紅得向落日晚霞。“十一,你記著,男女有別,但我是你主子,我負傷了,不是你這個親隨上藥,難道你要讓我負傷進城,就隻是找個女的擦藥。你說,那不是傻子嗎?這麼多年,有多少次傷都是你上的藥。為了能活下去,這些算什麼。我都不怕,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今晚你的飯,免了。”蔚藍臉不紅不白的說著。眯著眼睛,她似乎也深受小七的感染,很喜歡這種欺負十一的感覺。就像是不欺負回去,蔚藍就覺得似乎少了什麼。“是,主子,十一知道了。主子,你說的對,不過屬下建議主子遠離某個話多的人,太聒噪。”十一皺著眉頭頗不服氣。人前的主子就是一個一絲不苟的將軍,其實那些表象都是欺騙眾人的把戲。不過這些,十一可是不敢說,將軍整人的本事也不是蓋的。這些都是對於將軍的親隨來說的,對於軍營裏的人來說,將軍恐怕就是一個殺神。曾經將軍直接斬首了一百餘眾的犯事的將士,當時直接嚇傻了眾人,幾個副將也似乎被噎住了,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出來。這件事在軍中的影響很大,那幾日大家都繞著蔚藍走,生怕自己會被蔚藍把明給拿走。後來這件事有人上報給朝廷,等著幸災樂禍的人卻受到了降職的處罰。三年前的百人大案被皇上壓了下來,就沒有人敢惹自家的主子。後來,軍中盛傳戰神也是殺神。“十一,你主子是為了你好。就你這個薄臉皮的木頭,將來怎麼討媳婦。”讓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操心自己的婚姻,十一頓時覺得頭大,一片雞皮疙瘩從自己的後背爬了上來。說話的人不腰疼,她自己才多大的年齡啊,老是管這管那的,活像一個小老太太。“十一還小呢,未來還很遠。主子,皇上來密函了,要冊封蔚雪主子為妃,讓您回朝參加冊封禮,下個月末。”十一說完,開始收拾傷藥,他把各種藥歸類好放進小布包。這個布包是小六給蔚藍準備的。平時出門,小六都要求蔚藍帶著,說這個是無價寶。幾次戰役中,蔚藍就是因為這個布包救了自己的性命,在蔚藍的心中,小六堪比就是聖旨。幾個人中,唯一能夠說服蔚藍或者說能夠讓蔚藍有懼怕之心的,就是小六了。這也是得益於,蔚藍諱疾忌醫的緣故。“恩,你出去吧,記得把蠟燭吹了。”蔚藍輕披上衣服,依然沒有回頭地說。十一知道,蔚藍大概在想蔚雪主子的事。十一出了退出了營帳,小七看著十一,玩味地張口道:“知道主子為什麼免了你的晚飯嗎?”“不知。”十一抬頭,疑惑的向小七看去。“四個字,秀色可餐也。”“那是五個字。”十一不服。“小七,管好你吃飯的家夥。”蔚藍聽到小七和十一的對話好笑的說道。自己離秀色可餐有十萬八千裏吧,虧他說得出口。不過聽到有人讚美自己,蔚藍的心裏絲絲的甜蜜就湧現出來了。跟在自己身邊還是有些眼色的,撫摸著如墨的長發。發很黑,外麵傳說自己的發是用鮮血保養的,不管怎樣清洗,血腥的味道可以傳遍整個軍營。想想真是可笑,發卻是很長了,不管怎樣挽起來,在戰場總會弄得一身的血回來。頭發也不能幸免,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竟然成就了自己殺神的名號。想到這裏,蔚藍就想笑,有哪個女子不愛美呢?發,很長了,如同這樓蘭的夜,黑得見不到一點的光亮。十一看著營帳的門口,裏麵蔚藍的影子纖瘦。“食不言,寢不語。哼”十一說完,看也不看小七,向著小六的帳篷走去。遠去的腳步聲漸聲漸遠,小七也乖乖地閉上了嘴。他心裏暗忖著:說不過,就是說不過,這和食不言寢不語有半個子兒關係嗎?老子還哼呢。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