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吃醋……也不必對自己下狠手啊。”
“二少說笑了。”顧茜輕佻一笑。
吳世權的臉色驟然一冷,攬住顧茜的腰惡狠狠道:“嗬,倒真是我說笑了。咱們顧小姐,當年可隻吃秦九少的醋。”
見顧茜陡然亂了鎮定,他才滿意一笑,捏著她的臉輕輕拍了拍:“我知道你回來做什麼的。裝什麼裝。”
顧茜拂開吳世權的手,輕蔑道:“你若想知會秦嘯川,盡管去。”
吳世權眼波一轉,咋舌道:“嘖,隻怕秦九少如今自顧不暇,沒那閑工夫收拾你。”他收了收往日的紈絝之氣,見她不解的模樣又道:“你若是求我,我倒是有個好消息可以向你透露。”
“嗬……你肯幫我,為什麼?”
他的指尖刮著她的瑩潤的耳垂,又撫上她受了傷的那條腿嗤笑道:“你該對我說……為什麼不呢?”
吳世權的臉上透著醉酒的酡紅,也分不清明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秦嘯川酒醒後的第二日便吩咐管家將別墅的傭人散了。十幾個傭人開了薪水走後,餘下的幾人麵麵相覷,他們都是秦信芳從大帥府那邊帶過來的,眼下不知如何是好。
“六小姐。”
“芬兒,你領著他們先回大帥府。”秦信芳的臉色有些不好地吩咐道。
“那夫人那邊?”
“就說有我在,叫她不必多心。”
“是。”芬兒昨夜提心吊膽,此刻方才猶如大赦。
秦信芳掃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秦嘯川,心下倏而鬆了口氣。
管家送走了最後一批傭人,別墅的大門正要上鎖,迎麵卻傳來的有些熟悉的聲音。
“老劉!”小高下了車疾步跑來,忙問道:“這邊又是出了什麼事?”
管家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來是九少的侍從官。
秦嘯川宿醉後的臉色有些青白,整個人仿佛沒了生氣。一旁的秦信芳見狀亦是氣頭上。
她重重地磕下手中的杯盞,打破沉默:“昨晚的話,我當你沒說過。現在,你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麼打算?”
秦嘯川漸漸清醒的思緒一頓:他的確是有打算,可他並不打算告訴六姐。
兩人之間空氣一時靜默,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小高見廳內亮著吊燈,於是人還未見便先揚其聲:“九少!府裏出事了!”
秦信芳臉色微變,出聲製止,秦嘯川卻低垂著目光逼問道:“高勝鳴,說!”
“大帥今晨醒來……已是口不能言。確診為——中風。”
秦嘯川低沉的視線虛晃了一下,待閉眼穩了穩心神,才道:“三哥那邊怎麼說。”
“三少爺昨夜同馮老商榷了一下蕭山的狀況,天津這邊預備分三批,先後共填三萬人奔赴蕭山。”
“如此一來,城中的守衛,怕是要調動城郊武備學堂的預用軍了。”
“三少的意思是如此,隻是馮老似乎不大同意。”
秦嘯川一聲冷笑:“馮季鄉算計得如此周密,他當然不會同意。”當今這個世道恃強淩弱、將悍兵服,秦家現在不缺錢缺得是兵。如果曾家的軍隊到了天津彈壓不住,稍有不慎,便是引狼入室,鳩占鵲巢,滿盤皆輸。
馮季鄉這是在逼他——做最後的決定。
“蔡錚現在哪兒?”
“蕭山第二道防線營地。”
“你回去給我三哥說,叫他把蔡錚換回天津來。”秦嘯川握緊拳頭,他不會就這樣如了馮季鄉的意,“告訴姓馮的老東西,武備學堂的兵姓秦!不姓馮!” 那幫人想要趁機東山再起,做夢。
小高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道:“九少!那……那誰去替蔡將軍?”
秦嘯川抬眸冷冽一笑:“我去。”
“小九……”
原來府裏的情況遠比秦信芳所預想的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