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叫酒店幫忙叫了車,就候在門口。”小如忙迎上來扶住渾身是血的江藝維,嚇得渾身戰栗不止。
江藝維冷汗直冒,嘴唇蒼白的囁嚅了幾下,緩下了腳步。
“怎麼了維維?!”白芸生緊張地問道。
“芸生……有……有一封很重要的信,還在……還在樓上……”
白芸生見她掙開她的手,於是急出了淚:“維維!我去,我去幫你拿!”她披散著長發,目光淒楚,“小如,快送人去醫院!”
小如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而白芸生顧不得小如的阻攔,就要孤身原路折返時卻不料江藝維緊緊拉住了她的披風,仿佛用盡了僅剩的力氣。
她的目光悲戚,凝視著她,含淚歎道:“孩子……是曹正坤的……當年,為了查出在學校傷你的凶手……我……我去求了他……”說完,她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江藝維的手自白芸生的掌心滑落,她一愣,隻覺掌心的溫度散盡,冰涼刺骨,寒夜漫漫。
小如領著人先趕去了醫院,白芸生跌跌撞撞往樓上跑去,隻是每一步似乎都找不到落腳點。她的腦子亂作一團,嗡嗡作響。
酒店的走廊上冷清空曠,她孤零零的腳步聲略顯慌亂,絲毫沒有發現明明敞開的房門卻被人輕輕拉攏虛掩上了……
白芸生推開房門進屋直往書桌走去,隻是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接著便是門鎖哢噠合上的聲音。
血腥味和子彈摩擦出的火藥味彌漫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裏,她的脊背僵硬呼吸戛然屏住,目光驚恐地落在被封死的窗戶上,玻璃上映著水晶吊燈的燈光,逆光之下勾勒出了一個男人漆黑的剪影。
那影子越來越近,近到那人手中冰冷瘮骨的駁殼槍戳中了她的腰,白芸生甚至來不及呼救,隻感覺到一陣窒息突然襲來,她的脖子被人狠狠勒住,雙腳幾乎快要提離地麵。
“你不是江藝維!你究竟是誰!”曹正坤殺紅了眼,聲音狂暴至極,“回答我!”
白芸生難受地掙了兩下,入口的空氣卻越來越稀薄,“曹……曹正坤?”她輕顫不止,語氣中夾雜著些許不確定。
那聲音猶如劇烈的電流,一瞬擊中了他,他擰眉不可置信地往後一退,鬆了鉗住她脖子的手臂。
“……曹正坤……你,你必須馬上跟我去醫院!”她隻緩了兩口氣,便跌坐在地上急道。
曹正坤看了眼傷口,卻抬手又將槍口對準了白芸生。
“哼,醫院?!白小姐就不要再裝了,你深夜出現在這裏,秦嘯川也該一起來了吧?”他冷笑道,目光急促一轉,又道:“在陽台上?還是埋伏衣櫃裏?嗬嗬……”那笑聲伴隨著槍聲,隻見他眼眶猩紅,恐怖至極。
白芸生看著一地破碎的玻璃,隻錯愕的愣在原地,目光裏隱隱生出疑惑不解,久久緩不過神來。
“訂婚宴,嗬……秦嘯川那深情款款的樣子,演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白小姐,你也配合的天衣無縫,功不可沒啊……”他的眼睛失了眼鏡的遮掩,露出了更加邪魅銳利陰狠的光芒。
她的臉色一刹那雪白,撐在地毯上的手輕輕顫抖,不住搖頭皺眉道:“……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來救藝維的……藝維還在醫院,我要去醫院了。”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藝維,怎麼還可能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
“滾開!我要去醫院!”她推開擋住去路的曹正坤,歇斯底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