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她拂了拂領口,臉上的潮紅未褪,呼吸微微慌亂。
“你明天回天津吧,我送你去火車站。”她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語氣淡淡的,仿佛剛剛那個大膽熱情回應的人不是她!
“你真的希望我回天津?”他不可置信的問道,直到看見她點點頭,他的心裏浮起了一陣寒意,卻還想要賭最後一把:“好,我明天就走!”
白芸生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出了自己的臥室,臨走前囑咐道:“你今晚就睡我的房間,我去同我嬤嬤睡。”
身後的人沒有應聲,她推開房門準備出去,卻隻見臥室門外放著一把藤椅,椅子上隻放著一床新換好的被褥。
秦嘯川身上的玄色長衫下隱隱泛起了疼,卻是剛剛洗澡時故意打濕了的傷口終於開始作祟。
他麵上的神色沉靜,絲毫看不出破綻,隻深深的望著門口呆住的那個女孩子道:
“你不用去擾你嬤嬤了,這是我叫她準備的,你同我睡。”
“我們怎麼能睡在一起呢!”她驚呼。
“你不是要我走嗎?你陪我睡一晚,我就答應你走。”
她的臉一瞬燒得通紅,卻又聽見他道:
“我們又不做什麼,你臉紅什麼。”
她自幼母親去世的早,對於他口中的“不做什麼”一知半解,隻是隱隱約約想到什麼羞人的事,於是惱道:
“你,你得寸進尺!”
“我……”隻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卻漸漸跌了下去,臉上浮起了慘白,額上漸漸冒出了冷汗。
秦嘯川趁勢抓住了急忙奔向他走來的白芸生,垂下頭的那瞬間唇角忍不住淡淡勾起了一絲笑意。
“你怎麼了?!”她的聲音慌亂得發顫,卻是帶著極度的不安和擔心。
“我沒事,你答不答應我,就一晚。”他的目光裏帶著哀求。
“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她的心一瞬被人狠狠提起。
“我為了急著見你,去莫斯科做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小傷,不礙事。”他說完看著她心軟下來的神色,於是起身接著苦笑道:“算了,你若是不願意,我不能逼你。你走吧,我要睡了。明天一早就回天津,你也不必相送,我自己走,如你所願。”
“我答應你就是了。”她看著他終是不忍心道。
他見好就收,沉聲誘惑道:“你放心,我不會動你。”那眼神堅定的仿佛剛剛提得不是那般羞人的要求,而是發了一個誓告訴她不會亂來似的。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已經連人帶被都被他抱起放在了那張不大的床上。
她忙驚呼:“你不是受傷了嗎?”
“我說了是小傷。”他挑眉笑著回道。
“……”
床上墊著蘆葦杆編織的涼席,軟軟冰冰的。她被那耍無賴的人推到了靠牆的那麵,接著他細心的替她蓋好了被子。
“我先出去,你換寢衣吧。”他起身悠然道。
白芸生鬥不過他,隻好又敗下陣來。可她一頓,轉念想起來這裏沒有男人穿得寢衣,於是急道:“那,那你等會兒穿什麼睡?”
秦嘯川卻回頭一本正經道:“沒有得換,看來就隻能裸著了。”
“你,你要是敢裸著,我不會讓你進屋的。你自個睡外麵去!”她麵上一紅,搖搖頭急切提醒道。
白芸生的心砰砰地跳動著,她這是怎麼了……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起伏激動的情緒了。
她在北平這兩年,明明一直都是淡淡的,不管對人還是對事,都是淡淡的,理智又冷靜。
可一遇見他,她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