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館裏吳世權驚歎又恭敬的問道,“白小姐,敢問是哪個白小姐?”
接著是她苦苦盼來的秦嘯川,“作什麼要我放開你,我看旁的人敢說些什麼!”
……
顧茜不停地笑,就仿佛如那些個夜裏喝醉回家的風塵女子。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淒厲可怕,還夾帶著哭腔……一陣又一陣在空蕩的小洋樓裏回蕩,一直受虐待的小丫頭躲在小房間裏不敢出聲。
顧茜的腦子裏忽的又閃過秦嘯川從前夜裏開車帶她去劃船放煙火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和他雖然曖昧已久,卻已經是默認的男女朋友關係。她起初本來隻是想為了幫家裏重新翻身。她不喜歡落魄的日子,她還想當她風光的顧家二小姐!於是她聽了她哥哥的話,去接近秦家的少爺,可是後來……後來秦嘯川不要她了!
嗬嗬……因為有了那樣一個將她也比了下去的女孩子出現了,所以秦嘯川不要她了。
她顧茜悲慘至此,到最後不僅搭了心進去,如今甚至連自己的身子都守不住!
憑什麼!憑什麼!都是一般年紀的女孩子,憑什麼她們就可以繼續念書考大學,可以和那些年輕英俊的男孩子談一場幹幹淨淨的戀愛,而她卻必須要獻身給一個刀疤臉的中年男人做情婦才能苟且偷生?
顧茜坐在自己的臥室裏的梳妝台前,她盯著鏡子裏那個越來越陌生的自己,心裏隱隱燒起一團火。那濃豔的妝已經被她哭花,唇膏的顏色漸漸褪去,露出唇瓣上青紫的咬痕,深深淺淺的叫人作嘔。
她被他哥哥送給肖安的那晚,就像是一場永無止盡淩遲著她的酷刑……
肖安叫人把她五花大綁在床上,手腳都被床柱子上牽過來的繩索捆得死死的,再怎麼拚命的掙紮也沒有用。緊接著她的嘴裏被塞進一塊半米長的布,那些人一點一點的塞,不顧她的眼淚和掙紮,三個人按著她的頭直到半米長的布全部塞進嘴裏才起身離開。那一瞬間她感覺那布條仿佛隻差一點就抵到她的喉嚨裏,徹底無法呼吸。
那個刀疤臉男人沉著臉將她身上的旗袍紐扣一顆一顆地挑開,他那雙打殺慣了的手上滿是老繭,卻下流地撫弄著她的身體。她嚇得直流淚,不住的哭喊著放過她吧,放過她吧……卻隻能發出一陣陣微弱的嗚咽。
肖安的舌頭舔在她的唇上,繼而輕輕的咬,仿佛自己在吃一塊糕,而不是在享受一個女人。他用牙齒在她的唇上咬下一個又一個傷口,直到鮮血將唇色浸紅,肖安才滿意的起身,喪心病狂的趴在她身上笑道:“你看,這唇……顏色多美啊!”
……
那變態的聲音不住的在她腦子裏回響。
“啊!滾開!你從我的腦子裏滾出去!”她尖叫著拿起首飾盒將梳妝台的鏡子炸了個粉碎,零星的碎片上卻又映起了無數張傷痕累累的唇來。
顧茜驚慌的將手伸向梳妝台上的丹琪唇膏,惶恐不安地擰開來後狠狠的在唇上塗抹……
她不要這些醜陋的疤露出來,她不要這些疤時時提醒自己如今有多麼不堪……多麼肮髒!
桑子紅的顏色蓋住了她唇上的疤,卻蓋不住她已經扭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