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管事問時,那傳信的小廝一問三不知,隻是搖頭,道:“小的實是不知,若是管事想知道的詳細清楚些,還是去問我家姑娘。”
鄭管事報給鄭老爺知道,鄭老爺還不知何姑娘是何許人也,隻覺得這小姑娘未免太拿喬了。她既知道自己孫子的消息,為什麼不直接把人送回來?
等到鄭管期期艾艾的說起何滿就是那個屢次派人來騷擾鄭家的人,鄭老爺恍然大悟:孫子定然是在她手裏了,說不定還是她故意搶走,就是想以此要挾自己向他屈服的。
鄭老爺勃然大怒,拍著桌子怒喝:“簡直欺人太甚。”
鄭家管事一臉苦澀的勸道:“老爺,孫少爺在對方手裏,咱們……”
總不好再過於拿喬吧?
他又勸:“小的瞧那何姑娘不像個惡毒的,言語之間對老爺,咳,大為不滿,依小的看,她就是傲慢驕矜的性子,想來並無惡意,隻想找鄭家的麻煩,好報前日之仇罷了。”
鄭老爺怒發衝冠:“待老夫親自會會她。”哪有這樣的小姑娘,再看不慣,她可以不看,誰讓她不厭其煩的一直派人來騷擾鄭家的?
看不慣她就敢挾持了自家孫子報複自己?混帳,惹急了他,他去何太傅府上揪著何太傅的胡子一頓爆打。
可惜他橫,何滿比他還橫,遠遠的讓人抱著鄭緒在遠處玩,卻讓一眾持刀帶劍的侍衛攔著鄭老爺,挑眉揚著精致的小下巴道:“來人,把這個目中無人,腐朽愚頑的老頭兒給姑娘打出去。”
鄭老爺氣得吐血,他是當世大儒,連現今成帝都不敢對他不敬,可這個不曾及笈的小姑娘居然敢如此放肆。
關鍵她不是說著玩的,說打真打,底下小廝夥計們蜂湧而上,伸出拳頭就揍,還有人把洗腳水、泔水、剩菜湯和臭雞蛋都招呼到了鄭老爺身上。
鄭家下人拚死護著鄭老爺,可饒是這樣,鄭老爺也弄了一身髒汙,氣得他胡子都翹起來了,指著一旁閑適的何滿道:“何家小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做人如此囂張,你早晚要吃苦頭的。”
何滿輕笑,在陽光底下打量著自己塗得紅潤的指甲,對一旁的青暇道:“其實塗了也不覺得怎麼好看,倒像是妖精剛吃過血孩子似的。”
青暇見鄭老爺豁然變色,不由得忍俊不禁。
何滿吩咐青暇:“給我洗了吧。”這才又看向鄭老爺,掏掏耳朵問:“鄭老爺您這是在教我如何做人嗎?”
鄭老爺胡子都翹起來多高,頷首傲然的道:“正是。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不要說教你了,就是你爹站在老夫跟前,把他罵個狗血淋頭,他也得跟孫子似的乖乖受著。
何滿嗤笑:“您老人家自己做人就不怎麼地道,憑什麼教我?我這樣睚眥必報,不分青紅皂白,還不都是跟您學的?”
“你……”好想吐血啊。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鄭老先生,您是不是想教我這個道理?那依您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麼輕巧巧的放了你,你以後肯定還要是回京城告我一狀的,我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