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八月十七,太監宮女們忙前忙後,宮中紅紗飄飄,銀塑重重。
碧水宮中,宮女為坐在梳妝台前的主子——皇後柳惠敏打扮,飾品盡是金氈銀卓與鳳凰頭冠。早被他吩咐城裏赫赫有名的裁縫親手製作的玉鳳華裙,被宮女們套在皇後身上,玉鳳華裙的領口、袖口、裙邊各有金絲鑲邊,側腰還有用純銀絲繡過的銀牡丹,這更顯出了皇後豪邁而雍容的華麗。皇後額點一梅,眸邊貼著水滴般的純金,耳扣一雙白金所製的大蝶。
正午,嬪妃們陸續聚在這裏,皇上也帶著月尤狸,來到殿外。
皇上坐在正中間,皇後與老佛爺早已坐在兩邊。
“皇上,臣妾就坐那邊吧。”她主動讓路。
“狸兒,做過來呀,挨著朕坐。”雖然他邀請她坐他身邊,但按照規矩,一般有什麼盛宴皇上都是挨著額娘與皇後。她不想把事鬧大,便開口道:“皇上,臣妾還是坐皇後左邊吧。”
“那好吧,狸兒想坐哪兒都行。”他笑笑著說。
“皇上,臣妾為皇上跳支舞。”皇後突然開口。
“好啊。”
隻見皇後緩緩走下,隨著起伏蕩漾音樂,她舞動一身玉鳳華裙,裙袖隨風搖擺,皇後像絕美的鳳凰,在殿外展現自己的風姿。
“好”“好”宮女太監們的讚歎聲不絕於耳。
仗著自己能歌善舞,皇後想在這個時候讓月尤狸上台,好取笑她。
“不如我們請月妃上台,帶給我們精彩的表演!”
“好好!”
“這……”她犯起愁來,自己從沒有在如此眾多人的麵前獻醜,但聽到皇上的鼓勵聲,終是鼓起勇氣,優雅的舞步,伴隨她華麗地上台。
台上樂器種種,她挑選了一隻自己略熟悉的古箏,坐下撫琴。
“今日乃帝國之後的生辰,本宮獻醜了。”
琴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貫穿入耳,時而嬌小,時而豪邁,時而淒美。
她的嘴角淡淡揚起,念道。
未卜三生願
頻添一段愁
悶來時斂額
行去幾回頭
自顧風前影
誰堪月下儔
蟾光如有意
先上玉人樓
——
傾城笑已淺
莫過玉門關
踏雲尋意人
別有共欣歡
滿道武技閑
若風若似婉
隻待紅顏笑
永世無憂難
——
藍空無窮盡
綠水無鬥量
欲作樓亭院
開過米辛娘
雪流刀間口
故人湘昔莊
月幽滅遼火
耳玄非聽仰
她緩緩起身謝幕,把皇後反駁得一言不發,四麵難容。皇後的計沒成,反倒讓皇上賜了月尤狸一個宮名——媛湘。曾經八麵玲瓏的皇後,如今卻輸給了在自己之下的小貴妃,情急之下,也不善罷甘休,皇後便想考考她月尤狸的學識。
皇後登台,備齊了筆墨紙硯。在紙上寫出一句話——
紅日升,霞光遍布,臉蛋通紅通紅。
“本宮想請月妃來對這句話的下聯,月妃可否給本宮個麵子?”
月尤狸起身來到那裏,拿起紙筆,工工整整地寫下——
燕兒歸,春意盎然,心中生氣蓬勃。
這下皇後真是無話可說,區區一個貴妃,卻讓她輸得一敗塗地。
遠處又傳來讚歎聲和鼓掌聲,比之前的更響亮。
“好一個月尤狸,你等著,本宮今日與你勢不兩立。”皇後想。但比起月尤狸來,卻是差之千裏。論容貌,皇後少了幾分靈氣、魅力。論書法,皇後少了新穎。論藝術,皇後少了風姿。一切的一切都比不過月尤狸,皇後卻為何如此不服?
據說,皇後已經穩坐帝國之後三年了,三年以來,皇上一直對她百般寵愛,但月尤狸的出現,皇上的心早就跑到她那裏去了。而皇後柳惠敏還未出嫁時,她是柳府的二小姐,還有個心機重重、淡雅清秀、足智多謀、愛護妹妹的姐姐柳惠淑。若有人敢欺負柳惠敏,柳惠淑絕不會讓此人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