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眉清目秀,隻是皮膚黝黑,但怎麼看都是一個頗為帥氣的小夥,就是眼神有點呆,臉上有憨憨的笑容。
他就注視著這些陰影的變化,風雲無常,陰影也無常,他好像想從不斷的變化中找到什麼。
“它們會不會變成我爸爸媽媽的樣子呢?可它們這麼混亂,我怎麼知道哪個是爸爸媽媽的樣子?”
小夥自言自語,忽的額頭一疼,原來是樹下有另外一個青年朝他扔了石頭,看小夥額頭都出血了,這青年卻無動於衷,依舊用嘲笑的神色以及厭惡的眼神喊道:“陳天賜,你這個傻子,爺爺讓你牧牛,牛呢?”
陳天賜額頭的血滲到下巴,他拿著袖子擦了下臉,憨憨的笑起來:“牛牛在樹下。”
樹底下的確有一頭牛,明顯青年是故意找茬,隻是陳天賜好像沒脾氣一樣,即使被打,他還是這樣憨憨的笑,也許,跟青年罵他的一樣,他就是個傻子。
“真是個傻子。”
青年解開拴著水牛的繩子,陳天賜這時才收起憨笑,從樹上跳下來一把抓住繩子:“爺爺說誰也不能把牛牛帶走。”
青年發怒,一腳踢到陳天賜小腹上,踢得他跌坐下去,然後衝著陳天賜啐了口:“傻子就別擋道,老子今天要跟老王家的家夥鬥牛,你別給老子找晦氣,要是鬥輸了,老子弄死你。”
青年罵罵咧咧的跳上牛背揚長而去,留下陳天賜在那裏帶到的看著,好像這局麵不是他能應付的。
日落西山,陳天賜在往常一樣的時間回家,那不是他真正的家,他在三歲的時候父母雙亡,被鄰居陳老爺收養而成了放牛娃。
陳老爺好酒,時常打陳天賜,而陳天賜最渴望的就是回憶起自己父母的模樣,特別是看到別的父母疼愛他們的孩子的時候。
他隻是回憶不起自己的父母的樣子了,而他現在尤其渴望記憶起來,因為他很害怕。
那個青年叫陳磊,偶爾會將他們家的水牛拿去鬥牛,而每次如此,陳天賜都會單獨回家,然後等待陳天賜的就是陳磊的一些謊言還有陳老爺憤怒的拳打腳踢。
所以陳天賜很害怕,他需要保護。
在害怕中,陳天賜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自己的家——屬於陳老爺的一個合院前。
這次與以往似乎有點不同,以往陳磊拿牛去鬥牛,也跟陳天賜差不多這個時間回家,然後陳老爺訓罵陳磊的聲音會從合院裏傳出來,然後陳天賜到家,陳老爺才會將怒意轉移到陳天賜身上而對他拳打腳踢。
但此刻,合院全有一群人站著,陳老爺怒不可遏的坐在一旁,陳磊站在一旁狡黠的笑著,而旁邊還有一頭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