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吃個飯,總共待不了兩個小時,你這樣太誇張了吧!”
李幺就像是沒有聽到楚銘的話,帶著孩子非常老練的開門上車,都不用楚銘幫忙人就已經做好了,一臉興奮的對著楚銘說:“走吧!”
楚銘輕聲歎了一口氣,忽然他想起以前看到的那些關於年輕母親的新聞,想了想裏麵的內容他忽然覺得新聞的時候其實一點都沒有誇大。
李幺的到來讓整個楚家人都有點意外,原本那些沒有見過李幺的人都以為李幺是不是一個非常國色天香的女人,不然怎麼能把一個千年冰山一樣的楚銘給牢牢的抓在手裏,這一刻看到李幺真實的容貌,這女人雖然比一般的女人稍微耐看一點,但姿色絕對不能說是上層,怎麼就有這個本事把楚銘弄到手了。
“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楚老爺子給李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家裏的人之後,就對李要懷裏的孩子感興趣了。
李幺很殷勤的把孩子抱了過去,楚老爺子一看到孩子的臉就仿佛看到了當年楚銘小小一團的樣子,頓時愛不釋手,連吃飯的時間都一直抱著,誰說話都不聽。
孩子雖然有點認生,可是因為又玩具在手裏,自己父母又在旁邊,她也不哭不鬧任由著老爺子抱著,一雙烏黑亮堂的大眼睛晃來晃去,嘴吧裏不時的還發出一兩個不太標準的音。
李幺見到這個情況滿眼的開心,而楚銘卻恰恰的相反,能得到老爺子的喜歡其實不一定是好事,就像是自己當初一樣。
吃完了飯,楚銘早早的就以孩子要睡覺為理由要離開,楚老爺子看著孩子怎麼也舍不得,李幺就勸著楚銘多留一會兒沒事。
楚銘心裏有點恨鐵不成鋼。
吃完飯一家人都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電視裏播著昨晚的春晚,大家都有說有笑的聊天。
直到楚老爺子把話頭瞥向李幺和楚銘兩個,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李幺一臉笑意的看著楚銘,楚銘忍不住的摸了摸李幺的頭,話裏有些溺愛的味道:“已經領證了,婚宴什麼時候都行,也不過是一個形式。”
楚銘把話語權交給了自己的父母,話裏多多少少的暗示了,一切都取決於自己的父母是否同意李幺這個兒媳婦。
李幺笑了笑,轉頭看著楚銘的父母。
老爺子再傻也明白什麼意思,何況他聰明的很。
“孩子都有了,你們也就別在為難他們兩個了,趁著還在年內兩家走動走動,順便開春前把婚禮給辦了,這孩子我越看越喜歡,養在外麵名聲不好不說,孩子過個兩年終歸是要入軍級的,早點回來打打基礎。”
老爺子說著,周圍的人都附和著,殷勤的順著話討好,一會兒說小孩子多聰明,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又說老爺子有福氣。
李幺臉上的笑容卻慢慢的淡了下來,之前那種想要穿上婚紗得到認同的情緒慢慢的被理智清掃了出去,李幺看著一眼旁邊的楚銘,楚銘安慰的扯著嘴角,李幺就更加確信老爺子的意思,她以後嫁進來來了,這孩子的撫養權恐怕就不是她能說的算了,就像當初的楚銘一樣。
李幺努力的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激蕩,伸手把兒子手上的玩具拿了過來,像是逗小孩一樣不動聲色把小孩抱了過來,嘴裏是寵溺和責怪的語氣:“你這小調皮,太爺爺年紀這麼大了你還這麼纏著他,他該累了,媽媽抱抱。”
也許是老爺子也沒有想過剛才一直想讓孩子和他促進關係的李幺會忽然的就把孩子抱走,連招呼都沒有說一聲,而他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搶孩子,臉上淡淡的怒火毫不掩的放了出來。
李幺沒去看老爺子,也不願意去看,誰想把她們母子分開就是她的敵人,她轉身看著楚銘笑著說:“時候是不早了,都八點半了,醫生前段時間還囑咐我要讓孩子在九點之前入睡,否則會影響小孩子的身高了,咱們走吧!”
楚銘的父親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家裏氣氛正好,他也有意思借著老爺子這個台階下一下,怎麼這個女人就這麼不懂事,以後進了門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笑話了。
“恩!”楚銘點頭,轉身就去收拾他們帶來的東西。
李幺環顧四周,每個人臉上都是鄙視和難以理解,李幺不介意抓著寶寶的手朝著一眾人道別,又接著剛才結婚的話題說:“爺爺,結婚證我們已經領了,婚禮這件事我覺得還是不要麻煩了,畢竟楚銘現在事業剛起步比較忙,孩子也小我這邊的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也沒時間想婚禮的事情,我和楚銘之前商量了,等孩子大一點懂事了我們再宴請一些親近的親戚朋友。”
老爺子剛要說,孩子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可是口才剛張開,李幺就轉過身去跟楚銘說話:“奶瓶不要忘了,這個月我們已經損失了好幾個奶瓶了。”
楚銘回了一個眼神,李幺就趕緊抱著兒子離開,一旁楚銘的父母急忙伸手去攔住他,李幺帶著孩子身體的靈活度有限,最後還是被攔了下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像話,家裏正熱鬧著了,你把孩子帶走不是掃了大家的興嗎?再說這是寶寶的家,寶寶在這裏住一晚上怎麼了,外麵風大雪大的你這樣抱著孩子出去也不怕冷著孩子了。”楚銘的母親說著就要去抱孩子,李幺護子心切一彎腰從楚銘母親的手臂下麵鑽了過去,就連楚銘的父親也看的猝不及防,
李要快步走到楚銘的身邊,靠著楚銘她的心定了不少,轉身看著這個家裏的所有人:“假如得到你們的認可是要用我的孩子來換,那我覺得代價太大了,哪怕是楚銘也不能換。”
李幺說完,又勇氣倍增的看著楚銘的母親,一直看不起自己的漂亮婆婆:“楚銘現在和你們不親,見麵連個客套性的問好都沒有,我可不想若幹年以後也變成一個你,我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兒媳婦,也沒有一刻討好到要你喜歡的心,但是我至少要做一個有能力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成才的方式有千千萬萬種,我希望可以為他選擇一種最幸福最自由的方式。”
楚銘的母親聽完整個人都一震,當初她的處境根本沒有李幺這麼糟糕,甚至自己的娘家還是有分量的,隻要自己堅持,楚銘根本就不會被帶走,到底是自己太過於自私想要利用孩子在這個家站穩腳跟。
李幺見楚銘的母親沒有說話,又看向老爺子,這次她不在像之前一樣爺爺長爺爺短,非常冷靜的稱呼老爺子。
“楚老爺子,在生這個孩子之前我和楚銘就想好了,我父母這一輩都因為沒有兒子被長輩和兄弟嘲笑,我們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登記在我父母的戶口本上,也跟著我姓。”
李幺這一句話簡直引起了所有人的公憤,大家都開始各種指責她,老爺子甚至氣的摔了一個茶杯,麵對這種情況李幺是很害怕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可是她知道自己要挺住,如果這一刻挺不住以後就不會再有說話權。
楚銘一手拿東西,另一隻手圈住李幺的腰,無聲的給了她最好的後盾,李幺的心頓時踏實了很多。
“胡鬧,簡直胡鬧,我楚家的孩子絕對不可能跟外姓。”老爺子用非常不理解和憤怒的眼神看著李幺,似乎在她眼裏李幺不過就是一隻他能隨時就能捏死的螞蟻。
李幺的臉色一白,眼神依舊堅定:“我是孩子的生母,楚銘是孩子的父親,我兩個人有權利決定我孩子的命運,或許在您眼裏我不能給孩子帶來一個好的未來,或許這也是事實,可是孩子會很幸福,比楚銘淒慘的童年更美好,人這一輩從出生就在走向死亡,活著的所有追求都是讓自己活的好,死的時候才不會覺得白在這個世界走一趟,我決定不了這個孩子對幸福的定義,但是我希望我自己能維護他保護他到懂的那一天。”
……
李幺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她懷裏的孩子已經睡了,一進門父母就忙著上前去結果孩子,小心翼翼的抱進了自己的房間,嘴裏不停的叨念李幺這個當媽的不稱職,這麼晚了,天氣還這麼冷,就該在那邊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