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1 / 1)

昨日下了場雨,將院子裏的那一樹梨花打得憔悴不堪,清娘心疼得不得了,蹲在在樹下一瓣一瓣地拾起那些殘花,兜在懷裏,念念有聲:“這幾年好不容易見它開花了,怎就遭遇這樣場雨。”

錦仙倚在廊下嗑瓜子,閑閑地搭腔:“落了便落了,找個地方好好埋了,也不枉它招搖地來到這人世一趟。”

清娘淚眼汪汪地看她,重重地跺跺腳,心中無限怨憤,:“姑奶奶!你到時悠閑得很,所以見您都懷了小少爺也不見得能上位!算我求求您倒是爭氣些吧!”

錦仙一嗆,腹中的孩兒活動著小拳腿,不亦樂乎。

錦仙摸摸它,有些慚愧,莫不是這些日子豬蹄少啃了幾根虐著這娃了?動得這般厲害。

清娘見她又魂遊身外去了,恨其不爭,憤憤地走了。

錦仙跟了君家大少君譯一年多了,肚子也從平扁扁滾成了圓圓鼓鼓,到如今卻依然連個名分也沒有,哪怕是當個妾。

她倒是無所謂,有沒有名分沒什麼差,依然是這樣過,即使弄個少夫人名頭,也不見得她擔當得起。

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清娘先前每每日見到她都得鼓勵一番,要她明提暗示地問候問候君譯,何時讓她進門,如今每每日見她的肚子,都得憤憤地跺腳,抓狂一番,再嚴厲教導著她必須跟君譯提個名分,隻是執著了這麼多時的事,依然沒個著落。

君家是名門望戶,君老爺官拜一品丞相,君夫人是位公主,人家老爺夫人攔著了,不許她這個來路不明無依無靠的小孤女踏進君家大門,清娘再憤怒激動也無濟於事。

連君譯都不敢得罪他那位強勢的娘親了,嗯……據說,他娘很極端,很瘋狂,從君老爺妻妾香火錄就尋到些蛛絲馬跡。

君老爺的二房小妾,生了個兒子,那時君譯還沒被他娘懷上,他娘大概是妒忌了,酸酸地同二房道了喜,回去沒多久那個孩子居然嗆奶死了。

君譯他娘懷上他的時候三房有喜了,那日,下過一陣雨後,大房二房一起在花園散步,偶遇三房,三房的肚子大些,大夫診斷說是雙生子,老爺大喜,平日唯唯諾諾的三房連走路都得瑟起來了,遠遠地看見二房大房,便想著過去打個招呼,沒想到失足踩到爛泥,在君譯他娘麵前摔了個狗啃屎,這一摔,孩子沒了,君譯他娘也被嚇到了,動了胎氣,怒了,半夜那三房便香消玉損了。

君譯好不容易平安出世了,平安長到五歲了,某日和妹妹弟弟隨著五房小妾一同遊湖,卻不想小孩調皮,弟弟捉弄妹妹,將她一嚇,掉進湖裏,好死不死掉下去時又順手拽了君譯,君譯慌亂一抓,一不小心抓到傻眼的弟弟,三人嘩啦啦地一同落水,事情眨眼間發生了,眾人措手不及,孰料,熟水性的竟隻有一人,見他‘嘭’一聲躍入湖中,撈起弟弟,再撈起妹妹,最後撈起君譯。

要等宮裏的禦醫來救人就等不及了,府中隻有一名侍家大夫,路上又匆匆找了兩名。

三人,一人分一個也是剛剛好,哪料君譯撈起來晚了些,小命垂垂危矣,君譯他娘急紅了眼,命了侍衛帶刀硬從五房那架著一名大夫過來。

五房的一對子女尚在昏迷,也不至於十分危急,但她卻死不讓大夫過去,直嚷嚷著大房要害死她的一對子女,鬧急了,便想示威,不料示過頭,失了控,一頭撞上硬邦邦的桌角,滿頭鮮血昏死過去,最終,五房那裏的一位大夫顧及不了三人,等君老爺回來,五房因得不到及時救治,嗚呼哀哉的去了。

而她的女兒倒是沒事,但兒子估計腦子進水多了,好了後見人便是一幅傻樣,歪咧著嘴笑。

至此,不能說大房有錯,也不能怪五房不行,更別說大房是位公主,即便善妒些,強勢些,做錯了事,君老爺他又能如何?有傳聞說,君譯他娘怪罪五房連累了自個寶貝兒子,便刻意要支走大夫,致使他們母子於死地,君譯是皇家子孫,那些妾室所生的子女所謂是萬萬不能及他一根毫毛。

君老爺滿腹辛酸淚,無處訴哀,雖說娶了皇家女人能少奮鬥幾十年,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得了皇家女人,君老爺落到如今這地步,隻能說句:懺悔無門啊!

------題外話------

啦啦,新人文文,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