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半,白向晚被奪命連環call打斷了和周公約會的重要時間。她這個人向來有一個習慣,晚上10點,準時關閉一切電子設備,進入sleepingtime。她從小就睡眠質量奇差,導致常年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嚴重影響了她成為美女的必要條件,這大概是她缺少男人緣的重要原因。也因此,對於一切幹擾她睡眠的行為,她向來格殺勿論。照理說,這個年頭還在家裏安裝固話的少之又少,但是她那個大學同學兼大boss說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居住在大西郊,為了安全,他非常“好心”地不但幫她安裝了這個鬧死人不償命的奪命連環call,連監控係統也一並幫她安裝到位。她當然不會真的相信程安冉會像他說的那麼好心。他隻不過是想讓她這個苦命的勞動者時時刻刻地在他的監控下,承受他的剝削。尤其是他這種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富二代,哪裏能理解他們這些勞苦大眾的辛酸。
吐槽歸吐槽,為了能早點清靜,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溫暖的被窩,火氣大大地接了電話:“程安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邊傳來程安冉哀嚎的聲音:“親愛的小晚晚,我剛下飛機被堵在機場了,快來救我!”不用想便知道,這個超級花心大蘿卜,又傷了哪位少女的芳心,隻不過這次沒那麼走運,這回不是親親小可愛,而是一根火爆小辣椒。
白向晚早已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在大學時代,她已經因為他的各種前女友,前前女友,吃了無數次虧,明槍冷箭也是層出不窮。他這個人向來對感情都是三分鍾熱度,即使前一秒還愛的天昏地暗,下一秒就能把目光轉向別處。白向晚有時候挺為那些對他芳心暗許的美眉們感到惋惜,但是她大概也能對她們喜歡上這樣一個浪子表示理解。程安冉此人,家境好,長得好,嘴巴甜,為人大方,關鍵還是一個非常能吃苦耐勞的富二代。大學畢業後,沒有回家繼承家業,反而自己成立一個園林綠化公司,從最開始的他們倆人,發展到現在一個規模不錯的中型企業,個中滋味,也隻有他們倆這對老搭檔最清楚。這也是她非常佩服他,願意受他壓榨的原因之一。
白向晚簡單地洗了把臉,隨便抓了個馬尾,裹上大衣就出了門。她住的這個小區建於80年代,非常老舊,公司在東三環,那是個寸土寸金的地兒,附近雖然也有租房的地方,但是都貴的嚇人,她也不願意和人合租,索性就住在租金相對便宜,交通還算不錯的西四環。她每個月的薪水還不錯,但是花銷也大,每個月的大部分薪水都用來給父親看病,餘下除了日常開銷,已所剩無幾。程安冉也曾不止一次提出,她可以住在他位於公司附近的單身公寓,反正他那個房子買到手從來沒住過,空著也是浪費。但是都被她再三婉拒,她不願意欠任何人情,因她知道,有些情,她注定還不起。
地下車庫還停著上次程安冉開過來的一輛瑪莎拉蒂,他那個人向來招搖,更是愛車如命,這些年賺的錢,不是買也了表就是購置新車。這車買到手不久,才開了兩次,就被他扔了過來,說是他那在北郊的別墅已放不下,借她這裏作為停車場,反正這小區停車費便宜,偶爾下雨下雪,她也能當代步工具,省的遲到影響公司效率。她當然知道這是托詞,所以這車在這裏扔很久了,她一次也沒開過。
夜晚的z市車流量明顯少了很多,跟著導航,白向晚還是走錯了好幾次路,在高架橋上繞了好幾圈,終於在手機被打爆前,到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