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牢。

倪千曼反而有些好奇。

大理寺卿的牢房,並不是關押一般市井流氓,而是重犯或者朝廷官員或者身份尊貴之人。

一人一間,地麵幹淨,甚至還有一張單人床。

除了麵前的鐵質欄杆,倪千曼真心不覺得自己在坐牢。

“倪姑娘,請你務必真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大理寺卿親自審問此案,此時他已經坐在倪千曼麵前。

神色異常的暗沉,有一種遊走在刀劍的煞氣。

如果是一般人,瞧見他這個表情,估計就以為見到真包拯,直接嚇尿,全盤說出。

但是倪千曼不會。

她自信若然的坐在了床榻上,與他平視,“你問。”

“好!”大理寺卿這是第一次見到她,不過已經聽聞過這位準王妃的事跡。

膽大,目中無人,刁蠻無理。

如今一看,還真是這般。

“據說,你和王嬤嬤有過節。”

“過節?”倪千曼覺得這個形容詞很是搞笑,嘴唇一揚,“眾所周知,王嬤嬤是太後派來教我禮儀的女官,而我又生長在鄉野山村,自然各種規矩不達標,王嬤嬤訓斥我也正常。而我,齊王府的準王妃,雖然出身不如京城的大家閨秀,但是也算是嬌生慣養,如果又有齊王爺寵著,自然囂張跋扈了一些,發生口角也正常。”

既然大家都覺得她不好相處,她也就貫穿到底。

“……”大理寺卿也沒想到她會說的如此理所應當。

不就是一個鄉間女子麼?

誰給的勇氣如此囂張?

齊王麼?

“倪姑娘,難道你不懂做人應該低調收斂一點麼?如此性子,又如何管理齊王府內眷?”

“大理寺卿大人,請問你這話,也是你問話裏麵的內容麼?”倪千曼毫不麵子的拒絕,“請不要問與案件無關的話題,再說了,我怎麼管理那是我的事情,不勞大人費心。”

不知好歹!

大理寺卿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個女人,以後定是妒婦,沒有齊王撐腰,看她敢如何得瑟!

女人果然不能太寵愛,否則會眼睛長在額頭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請問倪姑娘,王嬤嬤死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倪千曼嘟著嘴想了想,“嗯,我渴了,叫人,沒反應。然後我就起身自己去找水,就發現偏方的王嬤嬤已經死了。”

“你為什麼沒有大叫?”大理寺卿問。

“我為什麼要大叫?”倪千曼反問。

“正常女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難道不應該嚇得花容失色麼?”

“我是正常女人麼?”倪千曼眼裏頓時閃過一絲諷刺,“我說大人,難道你辦案,是靠想當然耳麼?”

“……”再一次被羞辱,大理寺卿氣的恨不得動行。

“你真的不怕?”

“我為什麼要怕?”倪千曼理直氣壯,“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害怕。”

“人是你殺的,所以你才沒有叫!”大理寺卿下決定的嗬斥。

“嗬嗬,所以你辦案,還是想當然耳,而不是找證據!”

“……”話題怎麼又回來了?

大理寺卿瞪著倪千曼,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活刮了,“你的貼身丫鬟秋詞已經招供,說是半夜聽到動靜起身,發現你動手殺了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