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經文所述‘萬物皆有藥性,是藥也是毒。’一拙專挑那些藥性比較小的或者可以相互抵消的東西來吃。幾天下來,倒也發現了十幾種味道不錯的食物。
現在的一拙,圍著根藤蔓搓成的腰帶,漆黑的葫蘆掛在腰帶上。前後幾片大葉子遮羞,腳下穿著用樹皮纖維紮的草鞋,鞋裏還墊了層幹苔蘚。左肩扛著根粗樹幹,上麵結滿了雞蛋一樣的果實。右手拿著根堅韌的樹枝隨著嘴裏的小曲甩動著。
“啪”一隻拳頭大小的蚊子剛剛衝過來,就被迎空打爆。
一拙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樹枝上沾著的汁液,抬頭聞了聞。“嗯?又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是這個地方靈氣充沛,還是他被雷劈過。反正感觀比以前靈敏了許多。空氣中的細微變化也能準確的捕捉到。
把掛滿果實的樹杆往地上一插,然後去折幾根樹枝,斜頂在地勢較高的大樹上。再鋪上兩層葉子。地上再整些雜草。一個簡易的棚子就搭好了。
做完這一切,一拙老老實實的拱了進去,打起坐來。
密林每天都要經曆一場暴雨的洗禮,不過在這暴雨中也夾雜著龐大的天地靈氣。一拙在第一次被淋的狼狽不堪後,接下來的每天都幸福的要昏過去。在打坐中,體內的一切都變的無比活越,靈氣充斥著每一個細胞。而整個身體,也像浸泡在澡盆裏一樣舒服。
‘龜息法’是鬼穀一脈必修的調息方法,是所有功法的根基。以前練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別明顯的感覺,最初甚至還會覺得有些氣悶。可現在,明顯能夠覺查到。一吸間,天地能量向身體裏彙聚。再呼氣,雜質又從毛孔中排出。赫然已經觸摸到了溝通天地靈氣的門檻。
暴雨從午後一直下到黎明。地麵凝結了一層水氣。一拙打坐的那個小棚子周圍,霧氣尤其濃厚。而他身下的雜草也早已被體溫給烘幹。
抻了個懶腰,從一旁樹幹上摘下倆果子。用手胡亂一擦,就塞到嘴裏。這果子看起來像雞蛋,吃起來口感卻跟蘿卜似的。不咋甜,不過香氣倒濃,在嘴裏細嚼,還帶著股奶香。
香氣引來了一隻猴子,瞪著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一拙。這隻猴子的樣子,該怎麼說呢?總之就是用一個‘慘’字來形容。金白相間的毛發淩亂不堪,身上缺皮少毛的,尾巴斷了半截,屁股上還有道外翻的傷口。長相倒是不醜,就是這一身賣相悲壯了點。
“小家夥?和家人走散了?瞧你那可憐勁,比俺還不如!”說著,一拙扔了個果子過去。
這些天,一拙都是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偶而見到些動物,不是人家躲著他。就是碰著猛獸他躲著人家。這還是除了蚊子外第一次有主動接近他的動物呢。
猴子接過果子,向他呲了呲牙。也不知是示威還是示好。轉身消失在了樹叢中。
“這個小白眼狼!”一拙笑罵了句,也沒在意。收拾了一下,繼續在林密中行進。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不過總有走出這片林子的時候吧?現在他已經能夠通過花草樹木來分辯方向了。朝著一個方向走,總沒錯吧?
不曾想,接下來的幾天裏,每當他吃東西的時候。這隻猴子都會出現討上一份,現在也不再拿了吃的馬上就跑了,會在一旁待上一小會。隻是它的狀態卻越來越差了。
這天,一拙給猴子準備了個像柿子一樣的紅色的果子。用有迷幻作用的草汁塗抹在上麵。等把猴子給麻倒後,給它檢查起傷口來。
屁股上的傷口已經發炎流濃了。不處理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要了這隻猴子的命。斷掉的尾巴是沒辦法了,少一截就少一截吧。
對傷口作了一下處理,用小木片清理了壞死的部份。又把事先采好的草藥嚼碎,敷到上麵。然後才坐等著猴子蘇醒。
猴子醒轉後,用驚恐的目光看了一拙一眼。搖搖晃晃的消失到樹叢中去了。
讓一拙有點小失落的是,之後幾天裏,無論他拿什麼好吃的出來,那隻猴子都沒有再出現過了。
每天同樣的日子無聊的重複著。
終於,當了半個多月野人的一拙熱淚盈眶的站在一個村落外!忍不住大聲喊道“俺一爺終於盼出頭啦!哈哈哈……”
正笑著,眼前一黑。一根木棍正打中後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