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此結束。
悲催的澈除了用認命的苦逼臉對著仍舊懵懵懂懂的純陽勉強笑笑,實在沒有別的想法了。明明一開始是撿了大便宜接了個”白送錢“的交易來著的,怎麼現在卻成了被迫“賣身”給這個破舞團——不對,是賣身給那個柱子一樣的肥女人了。
“你是不是在腦子裏想著罵我的話?”煙柱的聲音突然從澈的背後出現,嚇得澈渾身一抖,連忙否認。
神出鬼沒的煙柱大娘用“我盯著你的”的眼神瞪了澈一眼,然後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切換成了如春風般溫柔的笑,但是臉上笑得溫柔,動作卻是快又準,她拉住了純陽朝著後台走去。
一邊拽住純陽的胳膊免得小惡魔逃跑,煙柱一邊說道:“來,我帶你去和我們銀之月舞的靈魂——東方塵姑娘見個麵,待會見麵可要乖乖的啊。”
“我不要,我要和澈哥一起。”純陽一點也不想和這個女人走,也不想見什麼魂……
可是不管純陽如何不樂意,如何用被遺棄的小狗的眼神朝著澈發射光線,都無法擺脫被煙柱大娘輕鬆的帶去後台的命運。
雖然對煙柱沒有什麼好感,不過澈倒是一點也沒擔心她會對純陽有什麼不利,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澈卻很清楚從怪樹事件結束至今,純陽的實力再一次得到了提升,不,或許不應該說是提升,更像是慢慢的覺醒。
想到這裏,澈露出了自己都沒辦法覺察的苦笑,雖然自己總是提醒自己,之所以會把這個小惡魔帶在身邊是因為把她留下可以控製她,讓她在自己的教育下永遠無法成為一個毀滅自己所在世界的大惡魔——當然,自己也從來沒有天真的以為可以把一隻惡魔變成善良的人類。
越想,澈越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惡魔終究是惡魔,自己又怎麼可能真的永遠把她困在自己身邊呢?如果真的有一天,純陽真的成長成了惡魔,自己改怎麼辦?自己又能怎麼辦?
“我到底在做什麼?!”澈苦笑著拿起自己被嚇掉的拖把,暫時中斷了這煩人的思考,進入擦地板模式。
被拖小雞一般拖著走的純陽顯然不明白自己的存在給澈哥帶來了多大的苦悶,她早已放棄了無用的抵抗,反而好奇的觀察著舞團成員從身邊匆匆而過的忙碌的樣子。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純陽的表情卻清楚的寫著自己很喜歡舞者們或絢麗或飄逸或嫵媚的打扮,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想要親自試試。
走神會讓時間過得飛快,等到純陽從自我掙紮的遐想中醒過來時,她已經身在劇場頂層的天台上了。
夕陽的霞光侵染了整個世界,幾顆不甘寂寞的明星已經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天際,劇場大門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聲明明可以清楚的傳入耳朵,卻又似乎與自己在兩個世界。雖然現在銀之月舞的舞劇還沒有正式上演,但是王都的人們都已經知道它的到來,也知道現在他們正在這個劇場排練,所以還是會有好奇的人們來這裏看別的表演然後打聽銀之月舞的消息。
煙柱帶著純陽一上天台就鬆開了手,至於純陽,在天台上的微風吹動她睫毛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回過了神。
一道纖細的身影佇立在圍欄邊,純白的寬大舞服在風的吹動下輕輕翻滾著,但是卻完全沒有讓人覺得身影的主人會隨風而去的感覺,她就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甚至讓人覺得她會永遠的站在那裏不會移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