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似乎也挺高興的，“小姐，咱們先去哪裏？”
我一下子也不知道先去哪裏，“上大街轉轉吧。”
昌平街上人很多，天兒好出來的百姓自然也多，我和清歡東轉轉西轉轉，也不知道買什麼好了。
“想給娘買點東西，你說買什麼好。”我問清歡道。
清歡側頭想了想，“我記得前些天夫人房裏的柳央說夫人的香快用完了，因著下雨沒有差人出去買，前麵就是萬香閣了吧？”
“還是你主意多，我聽別人說萬香閣的香有安神的作用，那就且去看看吧。”我一顛錢袋子朝萬香閣走去。
進了萬香閣的大門，掌櫃的很是熱情，“這位姑娘是？”
我心中想笑，鄴城是皇城，在鄴城做生意的心裏都活絡的很，想是覺得我穿的比尋常人貴氣些就要多問一句，清歡低聲道，“我們姑娘和安國公府有舊識。”
“啊，那我就記下了，姑娘裏麵請吧，不知想看點什麼香？”跟著掌櫃的步子向裏走，精致的木櫃裏陳列著黃瓷瓶，每個瓷瓶都做工精細，萬香閣，果然名不虛傳。
“看這裏客人挺多的，掌櫃還是派個靈快的夥計來幫我挑選吧。”我衝他笑了笑。
“那也好，”他笑著彎了彎腰，“福貴！”
“且慢！”
我看向聲音的源頭，心下了然，對掌櫃說：“不必叫夥計了，此人足以。”
“原來姑娘也認識傅大人，那二位慢聊，有什麼地方不周到的盡管喊我來。”
“楊掌櫃客氣了，先去照顧生意吧。”傅哲笑了笑，那副溫潤如玉的樣子不知道又讓多少少女傾心。
“王若淵，好久不見，怎麼舍得出門來了？”傅哲笑笑，對清歡說，“你且去一邊等著，我來帶你小姐挑香。”
清歡應聲退下，傅哲之所以如此了解香料，多半是因為他祖母長年臥病在床需要靠藥香緩解疼痛，傅哲是孝子，母親早逝，他爹是太子太傅傅屏，朝中有名的老臣，兢兢業業沒時間管教他，所以傅哲一直是祖母撫養長大。傅哲年少有為，如今不過二十歲就已經是四品官員，為人謙和有禮，是鄴城不少女子的心儀對象。
“傅大人的眼光定然不會差的，那還請大人幫我選一種安神的香了，家母在佛堂禮佛愛點香，所以味道好聞些更好。”我從不跟傅哲客氣，因為傅哲跟我大哥王若渢是好友，我自小和傅哲來往也不少，有些方麵很是處得來。本來大哥想為我和傅哲做媒，隻是他很快調任邊疆，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自是如此，我記得楊掌櫃的招牌涵檀香是從西域胡商那得來的好品種，不如買少量回去試試？這用香之人久了是會有癮的。”傅哲的隨從很有眼色，馬上聽懂了他主子的意思，帶著夥計去稱香料了。
我慶幸此行可以不用掏錢了，傅哲大方，必定會幫我付錢的。“傅大人下麵可有忙事？許久不見，若淵想請大人去瑞雪樓喝茶。”
“是麼？難得你張口，那傅某隻好從命了。”
傅哲的笑容如同寒冬臘月裏吹來的一陣暖風，讓人看著心曠神怡。對於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壞心，我並不討厭。隻是，溫和的完美後總讓我覺得少了點什麼的憾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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