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冰涼如水,輕輕的透過窗戶鋪開在地麵。
輾轉反側卻始終不得入睡的夏儂披上外衣踏入庭院,月光將影子拉長,斜斜地映在地麵上。晚風吹過微微得有一些冷,但舒適清爽,天已經入秋了。草木間的蟲鳴聲讓靜謐的夜有了幾絲生氣。
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夏儂隻是在城主府閑散地漫步。莫名其妙地在這裏也住了有小半個月了,安德烈偶爾會來看看她。但更多的時間,她隻能和不發一言的芙蕾婭相顧沉默。夏儂算不上是個安分的人,這種人恰恰是,不怕你囉嗦,就怕你不說。安德烈恰如其分地給夏儂安排了一個最為沉默的侍女。再不情願,夏儂也鬧騰不起來。她不知道安德烈還要把她關多久,她根本摸不清楚安德烈在想什麼。
心不在焉,隨意亂走的夏儂繞到後花園時,才微微有些愣住了,凝起了心神。入眼的是,無數星星點點的螢火蟲聚攏在一顆櫻花樹邊,隨意地飛舞著,煞是好看。
微弱的光亮彙成一片光的海。
母親曾告訴過她,每一隻螢火蟲都代表了一抹亡魂。但是它們不願承認自己已死去,便化為螢火蟲,夜夜圍繞著自己的屍首。
想到這裏,再好的美景都化為烏有。夏儂狠狠地打了個寒顫,轉身想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剛轉身就看到一個黑影立在自己身後,尖叫逸出口中。可在下一秒她的嘴就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捂住。“有鬼啊!”腦海裏一瞬間就炸出了這三個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開來。夏儂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就咬,手的主人痛哼一聲。
咬著咬著夏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抬頭一看,她狠狠倒抽了口氣,是安德烈。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儂以及自己手上那個被要出了血痕的牙印。
惺惺地鬆了口,夏儂嘟噥著說:“大半夜的,沒聲沒息地嚇死人了。”話說出了口,才發現似乎有些太過於親昵了。
“後花園是城主府的禁區,沒有人告訴過你麼?”安德烈眯起錢綠色的眸子,全身的氣勢宛如一隻正在準備攻擊的豹子。
夏儂搖了搖頭,說實話,還真沒有人告訴過她這點,芙蕾婭是個沉悶到讓人受不了的悶葫蘆。別提什麼城主府禁忌,就連夏儂自己院子的構造,都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
可是夜裏的城主府後花園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安德烈沒有再問什麼,隻是牽著她離開。指尖的冰涼劃過夏儂溫熱的手掌,激起一陣雞皮疙瘩。該死的家夥,怎麼體溫都和脾氣一樣冷冷冰冰,不近人情的。
回到夏儂的屋子時,芙蕾婭已經在焦急地在到處找夏儂了。看到安德烈牽著夏儂回來,芙蕾婭曖昧地一笑。當第二天的晨光散落在夏儂臉頰上時,迷迷糊糊中的她醒了。
“芙蕾婭,芙蕾婭!”下意識地叫了芙蕾婭的名字。可是腳步匆匆趕來的卻是另一名女孩子,她不似芙蕾婭的穩重,神色間依稀還有著少女的甜美可愛。
“芙蕾婭呢?”夏儂有些奇怪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孩。
眼前的女孩一斂麵上的微笑,嚴肅地回答:“我是您新的侍女-芙蕾婭,之前的侍女因為沒有做到自己應盡的義務,被趕出城主府。現在我將告訴夏儂小姐您,一係列有關城主府的規定……”